淺析短視頻制作中合理使用的認定

PAGEIII淺析短視頻制作中合理使用的認定【摘要】短視頻產業(yè)飛速發(fā)展，但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在創(chuàng)作中時常引用他人作品這一行為是否合法，哪種引用不合法都沒有定論。因此，厘清合理使用的條件，從限定引用目的、只能引用已發(fā)表作品、不得影響作品的正常使用、不得不合理地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四個方面思考，為合理使用的認定確立標準至關重要。除此之外，本文呼吁短視頻平臺建立短視頻發(fā)表前的審查篩選機制及不合規(guī)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懲罰機制，從預防角度來減少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對原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的侵害。同時，國家應提供一些案例指導，通過具體案例來指導平臺及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在日常創(chuàng)作、發(fā)表過程中如何規(guī)范合理引用他人作品?！娟P鍵詞】合理使用短視頻比例原則創(chuàng)新機制版權合作

【目錄】TOC\o"1-4"\h\u引言 1一、短視頻概述 2（一）短視頻的定義 2（二）短視頻的特點 21.視頻長度較短，傳播速度更快 22.創(chuàng)作流程簡單化，制作難度更低 23.交互性強，個性化表達更簡單 3（三）短視頻產業(yè)發(fā)展趨勢 3二、合理使用的認定條件 4（一）引用目的特定 4（二）作品已公開發(fā)表 5（三）不得影響作品的正常使用 5（四）不得不合理地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 6三、合理使用在不同類別短視頻制作中的認定 8（一）影視短視頻 8（二）游戲短視頻 9四、短視頻制作合理使用認定的完善 10（一）監(jiān)管力度加強，法律法規(guī)不斷完善 10（二）創(chuàng)新短視頻平臺監(jiān)管 10（三）短視頻合理使用認定案例指導 11（四）“授權—使用”長短視頻平臺版權合作模式的創(chuàng)新 11結論 12參考文獻 13致謝 14PAGE14引言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進步，當下的人們已經習慣利用碎片化時間進行互聯網瀏覽、學習，可以說網絡用戶已經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碎片化瀏覽已經成為一種生活習慣。其中，因短視頻作品具有傳播范圍廣、視頻長度短、創(chuàng)作難度低及交互性強等特點從而成為不少網絡用戶瀏覽及表達個人思想的重要媒介，整個短視頻產業(yè)迅速發(fā)展，成為了互聯網產業(yè)中極為重要的部分。從數據來看，短視頻平臺在近些年的飛速崛起已經對傳統(tǒng)長視頻造成了一定的沖擊，《2021中國網絡視聽發(fā)展研究報告》顯示，2020年泛網絡視聽產業(yè)的市場規(guī)模突破了6000億元，而這其中短視頻市場規(guī)模達到了2051.3億元，比起長視頻1190.3億的市場規(guī)模有著近一倍的領先。中國網絡視聽節(jié)目服務協會：《2021中國網絡視聽發(fā)展研究報告》,中國網絡視聽節(jié)目服務協會：《2021中國網絡視聽發(fā)展研究報告》,/a/470596893_100065199。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gywm/xwzx/rdxw/20172017_7086/202202/W020220311487786297740.pdf。然而，在短視頻創(chuàng)作中，一些創(chuàng)作者并非完全利用自己自主創(chuàng)作的影像，而是利用了他人擁有著作權的作品進行“二次創(chuàng)作”，可能涉及音樂、字體、視頻等多個元素的引用，因此，如何正確地認定短視頻“二次創(chuàng)作”的行為是侵權行為還是合理使用行為，有較大的研究價值。

一、短視頻概述（一）短視頻的定義在討論短視頻創(chuàng)作中引用他人擁有著作權的作品進行“二次創(chuàng)作”中合理使用的問題之前，首先必須明確短視頻的定義，什么是短視頻。短視頻產業(yè)從2016年開始飛速發(fā)展，此期間短視頻的定義也發(fā)生了較大變化。筆者定義，短視頻是指以秒為單位進行計算，大多在60秒內，通常最長不超過20分鐘，主要通過智能移動終端進行傳播，且易于移動用戶通過互聯網進行分享、傳播，成為人們個性化表達新媒介的一種新型視頻形式。（二）短視頻的特點1.視頻長度較短，傳播速度更快首先，單從時間長度來說，短視頻的長度大多在60秒內，通常很少超過20分鐘，即拍即傳在短視頻短小精煉的模式中被廣泛運用。其次，近年來智能移動終端逐漸成為移動用戶進行互聯網瀏覽的主要途徑。長視頻通常瀏覽所需時間較長、具有連續(xù)性，移動用戶在碎片化的時間內難以完整瀏覽一個長視頻，因此短視頻就成為了移動用戶更好的選擇，幾分鐘，甚至十幾秒內就可以瀏覽完畢一個短視頻。短視頻長度較短，因此短視頻分享、討論更為簡易，在碎片化的時間內用戶間就可以完成瀏覽、分享和討論，這些為短視頻的快速傳播奠定了有利條件。2.創(chuàng)作流程簡單化，制作難度更低相較于傳統(tǒng)長視頻的制作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短視頻的創(chuàng)作流程較為簡單，不需要大量資金、完整的腳本、專業(yè)設備、專業(yè)剪輯等要素，整體簡化了創(chuàng)作流程，制作門檻相對較低。受益于短視頻產業(yè)的飛速發(fā)展，短視頻制作App大量涌現，僅依靠智能移動終端就能實現拍攝、制作、編輯和上傳，且大多短視頻平臺就可以滿足用戶的基本的短視頻制作需求，再次降低了短視頻的制作門檻，任一互聯網用戶都能快速的完成短視頻創(chuàng)作。3.交互性強，個性化表達更簡單就如上文對短視頻的定義，短視頻不僅僅是跟傳統(tǒng)長視頻比較時常更短的一種視頻形式，其能快速發(fā)展、被眾多移動用戶廣泛創(chuàng)作、瀏覽的最重要原因在于短視頻成為了一種社交延續(xù)，成為一種個性化表達的媒介。一方面，社交媒體已經為移動用戶的分享提供了一個便捷的傳播渠道，用戶通過短視頻分享，打破時間、空間、限制，使得不同用戶之間的交流更簡單、順暢、多樣。另一方面，短視頻創(chuàng)作難度相對低、所需時間少，為移動用戶表達自己的個性提供了一個更豐富的途徑。短視頻受到大部分移動用戶的喜愛，和其交互性息息相關。當下社會，鄰居間互不認識是常態(tài)，人與人的交流更多的通過智能移動終端完成，而制作簡單、傳播快的短視頻成為人們表達個性、吸引同趣伙伴的有效方法之一。（三）短視頻產業(yè)發(fā)展趨勢正是由于短視頻產業(yè)發(fā)展速度太快，過去幾年內短視頻產業(yè)更多的是“自由生長”，基本由市場選擇發(fā)展方向?？v觀2021年，相關主管機關頒布與短視頻相關的法規(guī)、行業(yè)政策等文件共7個，同時，短視頻產業(yè)已結束飛速發(fā)展期，步入穩(wěn)定發(fā)展期，未來的短視頻產業(yè)必然會更多的受到法律的限定，必將走入規(guī)范化、新模式化。

二、合理使用的認定條件合理使用通常是指，在一定條件下使用人無須經著作權人許可、支付報酬就能夠合法使用其作品的情形。除此之外，合理使用還可以從下列幾個方面進行理解：第一，合理使用建立在引用他人作品的基礎上，是對原作品專有權的限制與約束；第二，合理使用限定了引用人對他人作品的引用，是對著作權人的保護手段；第三，合理使用這一規(guī)則的意義在于保護著作權人的權利的同時，給予公眾分享、傳播作品的可能，最大限度上促進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使著作權人和社會都能受益，達到平衡。合理使用的正當性主要包括：公眾言論自由想要得到保障，需要“適度引用”作為其必要基礎，不能因為獲得著作權人的許可導致獲得許可的成本過高，從而阻礙了引用原作品形成新的個人表達的行為無法實現，且“適度引用”對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的損害較小。也可以說，當根據現有規(guī)定難以確定是否構成合理使用時，可以用比例原則進行思考。（一）引用目的特定根據《著作權法》第24條第一款，為個人學習、研究或者欣賞，使用他人已經發(fā)表的作品可以構成合理使用。我們以往認為，普通用戶是非商業(yè)性的使用，但在當今短視頻產業(yè)中，個人表達與商業(yè)性使用之間的邊界也具有一定的模糊性。一個上傳短視頻的用戶，可能會通過平臺設置的一些規(guī)則而獲益，也可能在獲得一定數量的粉絲后獲得平臺或外界提供的盈利機會。因此，短視頻創(chuàng)作的引用目的并不能如《著作權法》第24條第一款解釋，僅限于個人學習、研究或者欣賞，基于當下短視頻上傳已經與商業(yè)性使用無法完全分隔的現狀，引用短視頻的目的應當限定于引用的他人作品是短視頻創(chuàng)作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同時，雖個人表達與商業(yè)性使用無法完全分隔，但短視頻引用他人作品的目的還需進行區(qū)別，第一種情況為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引用他人作品是為創(chuàng)作短視頻，短視頻為其表達觀念、吸引其他用戶、甚至獲得盈利，在此情況下有構成合理使用的可能；第二種情況為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為獲得利益而對原作品進行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僅作為一種獲利手段，此種情況下，該短視頻無關個人表達，沒有構成合理使用的可能。因此，短視頻合理使用他人作品時，其引用目的應當限定于引用的他人作品是創(chuàng)作短視頻不可或缺的部分且需具有個人表達意圖而非純商業(yè)使用。（二）作品已公開發(fā)表《著作權法》第24條全文中，貫穿了一個要求，合理使用的作品必須是“他人已經發(fā)表的作品”。著作人身權中一個重要的權利便是發(fā)表權，即決定作品是否公布于眾的權利，若引用他人尚未發(fā)表的作品，則損害了著作權人的發(fā)表權。同時，從上文提及的合理使用的正當性來說，為何在保護著作權的同時，要給予合理使用的可能，是因為公眾言論自由想要得到保障，需要“適度引用”作為其必要基礎，這才有利于促進文化社會的發(fā)展，若該作品尚未發(fā)表，則不應該公開傳播，更談不上構成合理使用的可能。（三）不得影響作品的正常使用如引用行為影響到了原作品版權人正常使用其作品，則該引用行為自動的喪失了構成合理使用的可能。從《伯爾尼公約》及相關修訂文件中可以得知，“正常使用”是指“具有經濟利益或可能獲得經濟利益的所有使用行為”。根據文意解釋來解析，“使用”是指著作權人為實現某種價值而使用其作品，而正常使用中的正常不應當限定于《伯爾尼公約》及其相關修訂文件中所謂的經濟利益，只要是著作權人為實現某種價值而使用其作品，都應當是正常利用。著作權權利內容分為著作人身權與著作財產權，著作人身權并不會因為合理使用而受到損害，著作財產權才存在被短視頻引用而受損的可能，所以合理使用不影響作品的正常使用是指，短視頻創(chuàng)作人員在引用他人作品后不會影響到原著作權人經濟利益的實現，此處的經濟利益除了當下可實現經濟利益，還應包括潛在或預期可實現的經濟利益。不影響當下可實現的經濟利益在實踐中并不難判斷，而不影響潛在預期可實現的經濟利益難以直接判斷，但可以通過判斷該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對市場產生的影響從而對是否構成合理使用進行判斷。而引用他人作品對原作品造成市場影響的，主要有兩類，第1類為影評介紹類短視頻，對原作品部分片段引用并加以解說而形成的二次創(chuàng)作，根據《著作權法》第24條第二款說明，“為介紹、評論某一作品引用他人已發(fā)表作品可以構成合理使用”。盡管技術發(fā)展使得適當引用這種場景下的交易成本有可能極大降低，但仍可能存在因為不愿意接受諷刺、評論，或是競爭策略等考慮，使得實際上無法獲得作品許可的情況。一方面，對于評論、反諷類的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如果不認定為合理使用，則著作權人有可能不希望進行許可。因此，即使技術條件使得用戶獲得許可的交易成本可以極大降低，或是越來越多的平臺方愿意去積極獲得許可，此類短視頻仍然可能因為著作權人的意愿而導致無法獲得許可，但這恰恰是合理使用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但是，此類作品的適當引用需建立在對原作品如實介紹、評論的基礎上，若僅選取片段進行惡意、片面的介紹、評論，甚至歪曲事實，則沒有對該引用賦予合理使用的意義，同時可能對原作品產生不利的市場影響，從而影響原著作權人經濟利益的實現，則該不能構成合理使用。第2類為剪輯類短視頻，通過對原作品的剪輯形成新作品，且新作品的全部內容皆來自于原作品，這一類型雖然全篇皆是引用原作品，但只要不是惡意篡改原作品表達內容，也不是將原作品全部內容精剪為一個短視頻或系列短視頻，如通?？梢姷摹皒分鐘看完一部電影/電視劇”類型，便存在構成合理使用的可能。根據2021年12月15日中國網絡視聽節(jié)目服務協會發(fā)布了《網絡短視頻內容審核標準細則》第93條，短視頻中不得出現“未經授權自行剪切、改編電影、電視劇、網絡影視劇等各類視聽節(jié)目及片段”，但回到合理使用的正當性，正是為保護言論自由、促進文化社會的發(fā)展，才允許合理使用制度的存在，很多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雖是對原作品的剪切，但并不會因為瀏覽該短視頻而影響到原作品著作權人的正常使用，甚至對原作品起到了積極的推廣作用，此類二次創(chuàng)作的短視頻不應禁止，而應認可其合理使用的可能。（四）不得不合理地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短視頻二次創(chuàng)作中，引用他人作品的行為不得不合理地損害原作品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事實上，合理使用這一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會對原作品著作權人合法權益有所限制，所以該條件重點不在于損害原作品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而在于該引用行為是不合理地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梢詮膬蓚€方面對本條件進行解釋：一方面，這一條件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原作品或原作品著作權人廣泛的合法權益，而非特定權益；另一方面，著作權人受到保護的前提是該權益是合法的，如果引用他人作品的行為侵犯了其受法律保護的利益，則具有不合理性。本條件認定的關鍵在于，如何平衡不同主體間的利益沖突，即如何平衡原作品著作權人與引用者之間的利益沖突。如前文所述，合理使用也是引用他人作品的行為，那必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對原作品的著作權造成損害。顯而易見，允許他人無限制的引用他人作品一定是不合理的。因此，不合理的界定應當從比例原則的角度出發(fā)，使得原作品著作權人與引用人各自在最大程度上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例如，當下很多短視頻發(fā)表者通過切割原作品無償地向其他公眾分享影視、音樂資源，該行為中，分享者雖未獲得利益，但其分享的資源因與原作品差距較小，能滿足大量用戶的需要，因此存在大量用戶未經原著作權人許可的情況下可以瀏覽、下載自己需要的影視、音樂資源，此時這些移動用戶無需花費本應花費的正版授權費，就獲得了原作品的瀏覽權，對原作品形成較大損害。此情形下，原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受到極大的損害，而短視頻發(fā)布者也未有獲益，嚴重違反了比例原則的必要，必然構成不合理地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利益的行為。

三、合理使用在不同類別短視頻制作中的認定（一）影視短視頻影視短視頻的二次創(chuàng)作如上文所述，主要分為兩個大類，影評類與剪輯類，其中剪輯類又分為傳達原作品內容的二次創(chuàng)作與僅引用原作品內容但表達主題完全不同的二次創(chuàng)作。實踐中，影評介紹類短視頻合理使用的認定需要分類討論。介紹類短視頻側重點為介紹該作品的部分內容、主題，而不是用簡短的時間講述整個作品內容，其呈現效果更類似于作品預告；影評類短視頻側重點在于該短視頻應當如實評論，雖然每個創(chuàng)作者對于原作品的評價不同，但不應當做出歪曲事實的評論。剪輯類短視頻合理使用認定的難點在于不能通過簡單的量化引用內容多少而決定是否構成合理使用。從實踐來看，還沒有足夠理由來否定剪輯類短視頻構成合理使用。一方面，并沒有證據顯示基于影視作品素材進行剪輯的短視頻不合理地損害了原作品的正常使用，該剪輯行為非但沒有不合理地損害其合法權益，反而有可能對影視作品的推廣有積極意義。另一方面，盡管對于簡單的視頻片段截取類短視頻相關行為比較清晰，著作權人似乎更有可能與平臺或用戶達成許可協議，但也需要注意平臺間的競爭利益可能對此造成損害。不可否認，合理使用行為和損害著作權的行為，都對原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墒牵绻撘眯袨樵趽p害原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的同時為權利人帶來了更高的價值，那這一引用行為就不應認定為侵權行為，應當獲得法律的認可。在短視頻宣傳已經成為當今世界影視作品宣傳的重要組成部分的情景下，對原作品進行剪輯從而對原作品進行片段化表達的剪輯類短視頻只要滿足上文所述的合理使用的認定條件，該短視頻不僅不會影響到原作品權利人的合法權益，反而是擴大了原作品的宣傳途徑與范圍。其次，剪輯他人作品而創(chuàng)作出主題完全不同的新作品需要進一步討論。第一，該短視頻雖然對原作品市場影響不大，對原作品經濟利益實現造成障礙的可能性較低，但該二次創(chuàng)作行為是在使用原作者勞動成果的基礎上完成，且對于原作品并無太大助益。第二，從比例原則來上，在這一情況下，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通過全部引用他人作品創(chuàng)造出新作品，原著作權人并無收益，且該剪輯也與自由言論無關，不符合比例原則的要求。第三，雖然文化社會的建設應當百家爭鳴、言論自由，但這樣的自由是有限度的，并不能因為此剪輯類短視頻市場需求大就任由其隨意引用他人作品，此舉不僅不有利于文化社會的發(fā)展，甚至會造成消極影響，被引用的作品大多為長作品，其制作流程繁復、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如若簡單的放開引用，會使得長作品創(chuàng)作者失去創(chuàng)作動力，不利于長作品領域的發(fā)展。因此，剪輯他人作品而創(chuàng)作出主題完全不同的短視頻應當排出認定為合理使用的可能。（二）游戲短視頻游戲短視頻往往是對游戲過程進行錄制上傳或攻略解說的形式進行。2021年8月，裁判文書網公開了一份涉及游戲短視頻著作權的判決書。騰訊公司起訴抖音，認為抖音平臺經營者為了吸引流量而放任、幫助用戶傳播未經授權的《王者榮耀》游戲短視頻，且接到侵權告知函后拒絕刪除的行為侵害了騰訊公司的著作權。案件經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認定《王者榮耀》游戲的連續(xù)動態(tài)畫面構成類電作品，抖音用戶未取得騰訊公司授權傳播《王者榮耀》短視頻的行為侵犯了騰訊公司的著作權，抖音未及時刪除短視頻的行為亦構成對騰訊公司著作權的侵犯。該案件的重點在于“適當引用”，抖音平臺上使用涉案游戲畫面的短視頻數量共計900條，雖然單一短視頻的畫面不多，但是900多個片段幾乎展示了《王者榮耀》游戲的全部內容，這樣一來，抖音用戶通過瀏覽該系列視頻便能無需下載游戲的同時獲得游戲畫面，損害了騰訊公司的著作權。從該案件可以看出，游戲短視頻是否構成合理使用的關鍵在于，網絡用戶是否能通過瀏覽短視頻或系列短視頻而了解游戲作品全貌，即不下載或不親自進行游戲也能獲得同樣體驗。與影視短視頻類似，少量游戲片段的錄制上傳或攻略解說，能為游戲帶來積極的推廣作用，但大量的素材堆積必定會損害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

四、短視頻制作合理使用認定的完善（一）監(jiān)管力度加強，法律法規(guī)不斷完善2022年全國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劉家成提交了《關于加大短視頻侵權懲治力度和創(chuàng)新授權機制的提案》。他態(tài)度鮮明，并非意味著禁止短視頻二創(chuàng)，而是應當在“先授權后使用”的基本原則下，各方協商短視頻二度創(chuàng)作授權機制。劉家成：《加大短視頻侵權懲治力度創(chuàng)新授權機制》，/n1/2022/0310/c441932-32371466.html。過去幾年，短視頻二次創(chuàng)作雖引起了眾多爭議，但因為相關法律制度的缺位，導致學界觀點、裁判標準各有不同。但隨著短視頻產業(yè)逐漸走過高速發(fā)展期，未來相對穩(wěn)步發(fā)展的情況下，短視頻相關法律法規(guī)監(jiān)管將會得到逐步完善，短視頻的二次創(chuàng)作受到的監(jiān)管力度必將加強。（二）創(chuàng)新短視頻平臺監(jiān)管短視頻平臺以往依賴于“通知—刪除”模式，而對短視頻的審核監(jiān)管力度較小，但等原作品著作權人發(fā)現其著作權受損時，該短視頻往往已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并且，“通知—刪除”模式在平臺無法獨立判斷該引用是否損害原作品著作權人合法權益或構成合理使用的情況下，平臺貿然刪除該短視頻可能會損害到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的合法權益，且不利于社會言論自由的發(fā)展?，F階段，短視頻平臺在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中起到的主要作用并非對短視頻二次創(chuàng)作是否構成合理使用進行判斷，而是應當建立適當的審查過濾機制，對于明顯損害原作者著作權的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不予發(fā)布。因此，筆者建議短視頻平臺可采用標簽化的方式，所有短視頻的上傳需列明相應標簽，涉及二次創(chuàng)作的短視頻需列明引用的原作品標簽，短視頻平臺在發(fā)表短視頻前應當先通過機器人進行初步審查過濾，對于未列明原作品標簽的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不予發(fā)布。此方式下，所有二次創(chuàng)作短視頻均受到平臺監(jiān)管，且通過標簽分類，短視頻平臺用戶也更容易發(fā)現明顯損害原作品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的短視頻，進行舉報。同時，建立懲罰機制，對引用他人作品但不列明標簽或上傳明顯損害原作品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短視頻的用戶予以平臺內部懲罰。在此良性循環(huán)之下，短視頻的創(chuàng)作者也能更加的約束自我，盡量避免對他人作品的不當使用。（三）短視頻合理使用認定案例指導短視頻合理使用認定困難的另一大原因在于未形成統(tǒng)一的判定標準，不僅短視頻平臺無法判定是否構成合理使用，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本人也不清楚是否能認定為合理使用。若能提供具有指導意義的合理使用認定情形，平臺或短視頻創(chuàng)作者便可根據合理使用認定的指導案例進行判斷，短視頻合理使用的認定將變得簡單許多。（四）“授權—使用”長短視頻平臺版權合作模式的創(chuàng)新2022年3月17日，抖音平臺獲得搜狐全部自制內容二創(chuàng)相關授權，這是我國首次嘗試長短視頻平臺版權合作，為解決短視頻版權難題提供了一種新解法。從抖音的聲明來看，其通過合作將獲得搜狐全部自制影視作品二次創(chuàng)作相關授權，包括《法醫(yī)秦明》《匆匆那年》《逆光中告白》等。抖音平臺和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