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本拓展課程《世說新語》選讀（初中）

校本拓展課程《世說新語》選讀（初中）政事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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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智的言語令人贊賞，但孔夫子又說：“巧言令色，鮮矣仁”，“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論語》），那么到底該怎么看待“言"與“行”的關(guān)系呢？閱讀“政事"篇中的故事，你也許會有一些自己的思考。

陳仲弓為太丘長[[footnoteRef:1]]，時吏有詐稱母病求假，事覺，收之，令吏殺焉。主簿請付獄考眾奸[[footnoteRef:2]]，仲弓曰：“欺君不忠，病母[[footnoteRef:3]]不孝；不忠不孝，其罪莫大[[footnoteRef:4]]?？记蟊娂?，豈復(fù)過此！”[1:[]陳仲弓：陳寔（shí）。太丘：故址在今河南永城西北。][2:[]獄：獄吏?？迹嚎絾枴１娂椋簭亩喾缸锸聦?。][3:[]病母：把母親說成有病。病，作動詞用。][4:[]其罪莫大：他的罪行沒有比這更大的了。莫，沒有。]

陳仲弓為太丘長，有劫賊殺財主[[footnoteRef:5]]，主者捕之。未至發(fā)所[[footnoteRef:6]]，道聞民有在草不起子[[footnoteRef:7]]者，回車往治之。主簿曰：“賊大，宜先按討。"仲弓曰：“盜殺財主，何如[[footnoteRef:8]]骨肉相殘！”[5:[]財主：財貨的主人（不是現(xiàn)代所說的富家）。][6:[]發(fā)所：案發(fā)的地點(diǎn)。][7:[]在草不起子：指生了孩子不肯養(yǎng)育。在草，指臨產(chǎn)分娩。草，草席，這里指產(chǎn)蓐，孕婦臨產(chǎn)時用的褥墊；晉時分娩多用草墊在身下，也叫落草。起子，養(yǎng)育所生的孩子。][8:[]何如：用反問表示比不上，不如，可譯為“哪里比得上"。]

陳元方年十一時，候袁公[[footnoteRef:9]]。袁公問曰：“賢家君在太丘，遠(yuǎn)近稱之，何所履行[[footnoteRef:10]]？”元方曰：“老父在太丘，強(qiáng)者綏之以德[[footnoteRef:11]]，弱者撫之以仁，恣其所安[[footnoteRef:12]]，久而益敬。"袁公曰：“孤往者嘗為鄴令，正行此事。不知卿家君法[[footnoteRef:13]]孤，孤法卿父？”元方曰：“周公、孔子，異世而出，周旋動靜[[footnoteRef:14]]，萬里如一；周公不師[[footnoteRef:15]]孔子，孔子亦不師周公。"[9:[]候：拜候，拜會。袁公：未知指何人。][10:[]何所履行：執(zhí)行的是什么，意即怎么做的。][11:[]強(qiáng)者綏之以德：對強(qiáng)者用恩德來安撫他們。綏之以德，“以德綏之”的倒裝。綏（suí），安撫。][12:[]恣其所安：聽任他們按自己認(rèn)為可行的去做。恣，聽任。][13:[]法：效法，效仿。][14:[]周旋動靜：指處置世事的舉動措施。周旋，應(yīng)酬。][15:[]師：仿效。]

山司徒前后選[[footnoteRef:16]]，殆周遍百官，舉無失才；凡所題目[[footnoteRef:17]]，皆如其言。唯用陸亮[[footnoteRef:18]]，是詔所用，與公意異，爭之，不從。亮亦尋為賄敗[[footnoteRef:19]]。[16:[]山司徒：即山濤，“竹林七賢"之一，官至司徒。前后選：指山濤曾先后兩次擔(dān)任選拔官員的職位。][17:[]題目：品評人物。][18:[]陸亮：字長興，賈充親信。][19:[]尋：不久。敗：被撤職，罷官。]

嵇康被誅后，山公舉康子紹為秘書丞[[footnoteRef:20]]。紹咨公出處[[footnoteRef:21]]，公曰：“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時，猶有消息[[footnoteRef:22]]，而況人乎！”[20:[]康子紹：嵇康之子嵇紹。秘書丞：秘書省的屬官，掌管圖書典籍。][21:[]出處：進(jìn)或退，指出仕還是退隱。嵇康是被晉文帝司馬昭殺害的，而山濤卻把他的兒子嵇紹推薦到晉武帝朝為官，嵇紹必然有所顧慮。][22:[]消息：生與滅，盛與衰。消：消減。息：增長。]

王安期[[footnoteRef:23]]為東海郡，小吏盜池中魚，綱紀(jì)推之[[footnoteRef:24]]。王曰：“文王之囿，與眾共之[[footnoteRef:25]]。池魚復(fù)何足惜！"[23:[]王安期：王承，字安期，王湛的兒子，累遷東海內(nèi)史。][24:[]綱紀(jì)：古稱綜理州郡之事的官員，即主簿。推：推究、查究。][25:[]文王：周文王。囿（yòu）：養(yǎng)禽獸的園子。共：共同使用?！睹献印ち夯萃跸隆份d，周文王有個方圓七十里的園囿，人們可以到那里去打柴、狩獵。]

王、劉與林公共看何驃騎[[footnoteRef:26]]，驃騎看文書，不顧之。王謂何曰：“我今故與林公來相看，望卿擺撥常務(wù)，應(yīng)對玄言[[footnoteRef:27]]，那得方低頭看此邪？”何曰：“我不看此，卿等何以得存？"諸人以為佳。[26:[]王、劉：王濛、劉惔，都是當(dāng)時有名的清談家。林公：支道林和尚，也是善談老莊的。何驃（piào）騎：何充，字次道，東晉時期重臣。驃騎，古代將軍的名號。][27:[]玄言：也稱玄談或清談，崇尚虛無，專談玄理。]

文學(xué)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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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時期是自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之后，又一個學(xué)術(shù)思想繁榮發(fā)展的階段。文壇呈現(xiàn)出一派清新自由的景象，各種掌故逸事也精彩紛呈，曹植七步成詩，成為千古佳話；學(xué)者家的丫鬟也能用《詩經(jīng)》中的詩句對話；“小迷弟"鄧艾寫好文章后想讓偶像嵇康過目，卻又不敢當(dāng)面請教，隔著墻扔到院里拔腿就跑。這些故事，千百年后依然為人所津津樂道。

鄭玄[[footnoteRef:28]]家奴婢皆讀書。嘗使一婢，不稱旨[[footnoteRef:29]]，將撻[[footnoteRef:30]]之。方自陳說，玄怒，使人曳著[[footnoteRef:31]]泥中。須臾[[footnoteRef:32]]，復(fù)有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footnoteRef:33]]？”答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footnoteRef:34]]。"[28:[]鄭玄：字康成，東漢儒家學(xué)者，中國著名經(jīng)學(xué)家之一，兩漢經(jīng)學(xué)之集大成者。其經(jīng)學(xué)成就及由其學(xué)術(shù)而形成的學(xué)派，后世稱之為“鄭學(xué)”“通學(xué)”，或“綜合學(xué)派”。][29:[]稱旨：符合心意。稱,適合。旨，想法、意思。][30:[]撻（tà）：用鞭子或棍子打。][31:[]曳（yè）著：拉到。曳，拉。][32:[]須臾（yú）：不久，一會兒。][33:[]胡為乎泥中：為什么會在泥水中。引自《詩經(jīng)·邶風(fēng)·式微》。][34:[]薄言往愬（sù），逢彼之怒：我去訴說，反而惹得他發(fā)火。引自《詩經(jīng)·邶風(fēng)·柏舟》。]

鐘會撰《四本論》[[footnoteRef:35]]始畢，甚欲使嵇公一見。置懷中，既定，畏其難[[footnoteRef:36]]，懷不敢出，于戶外遙擲，便回急走。[35:[]《四本論》：鐘會所作文章篇名，論說才能與善惡之間的同、異、合、離的關(guān)系。才能與人性善惡的問題是魏晉時期清談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36:[]難（nàn）：詰責(zé)，質(zhì)問。]

林道人[[footnoteRef:37]]詣謝公。東陽時始總角[[footnoteRef:38]]，新病起[[footnoteRef:39]]，體未堪勞，與林公講論，遂至相苦[[footnoteRef:40]]。母王夫人在壁后聽之，再[[footnoteRef:41]]遣信令還，而太傅留之。王夫人因自出，云：“新婦少遭家難[[footnoteRef:42]]，一生所寄，唯在此兒。"因流涕抱兒以歸。謝公語同坐曰：“家嫂辭情慷慨[[footnoteRef:43]]，致可傳述[[footnoteRef:44]]，恨不使朝士見[[footnoteRef:45]]?！盵37:[]林道人：即支道林。][38:[]東陽：即謝朗?？偨牵汗糯鷥和念^發(fā)分為兩束，扎成兩個小髻，形狀如角，后來用“總角"指童年。][39:[]新：新近，剛剛。起：病愈。][40:[]苦：困擾，使處于困境。][41:[]再：兩次。][42:[]新婦：當(dāng)時已婚婦女的自稱。家難：家中遭遇的重大不幸事故，這里王夫人指自己守寡。][43:[]慷慨：情緒激昂。][44:[]致：通“至”，最。傳述：轉(zhuǎn)述，傳揚(yáng)。][45:[]恨：遺憾。見：聽到，聽說。]

人有問殷中軍[[footnoteRef:46]]：“何以將得位而夢棺器[[footnoteRef:47]]，將得財而夢矢[[footnoteRef:48]]穢？"殷曰：“官本是臭腐，所以將得而夢棺尸；財本是糞土，所以將得而夢穢污?！睍r人以為名通[[footnoteRef:49]]。[46:[]殷中軍：殷浩，善清談，負(fù)有盛名。曾任揚(yáng)州刺史。簡文帝執(zhí)政時期，為了制約桓溫的勢力，特意使殷浩參與朝政。后率軍北伐，兵敗后，遭桓溫彈劾，被廢為庶人，徙居?xùn)|陽。][47:[]得位：得到官職，或晉升。棺器：棺材。][48:[]矢：通“屎"。][49:[]名通：名言通論。]

殷仲堪[[footnoteRef:50]]云：“三日不讀《道德經(jīng)》，便覺舌本間強(qiáng)[[footnoteRef:51]]?！盵50:[]殷仲堪：東晉時期將領(lǐng)、大臣。][51:[]舌本：舌根。強(qiáng)（jiàng）：僵硬、遲鈍。]

文帝嘗令東阿王[[footnoteRef:52]]七步中作詩，不成者行大法[[footnoteRef:53]]。應(yīng)聲便為詩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footnoteRef:54]]。萁在釜下然[[footnoteRef:55]]，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慚色。[52:[]文帝：魏文帝曹丕。東阿王：曹植，字子建，曾封東阿王。][53:[]大法：指死刑。][54:[]漉（lù）：過濾。菽（shū）：豆類。][55:[]萁：豆桿。釜：古代的一種鍋，圓底，盛行于漢代。然：通“燃”。]

桓宣武北征[[footnoteRef:56]]，袁虎時從，被責(zé)免官。會須露布文[[footnoteRef:57]]，喚袁倚馬前令作。手不輟筆，俄得七紙，殊可觀。東亭[[footnoteRef:58]]在側(cè)，極嘆其才。袁虎云：“當(dāng)令齒舌[[footnoteRef:59]]間得利。"[56:[]桓宣武北征：指太和四年（369年），桓溫北征前燕。][57:[]會：恰巧、適逢。露布：古代指檄文、緊急文書等，因不加封緘，故稱。][58:[]東亭：東亭侯王珣。][59:[]齒舌：指贊賞，夸獎。]

方正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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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父親朋友的指責(zé)，陳元方有理有據(jù)、義正辭嚴(yán)地駁斥其“無信”“無禮”，詮釋了“方正”的含義。而面對自己的上級長官甚至當(dāng)朝皇帝，陳泰、和嶠、何充、周伯仁等人，剛正耿直，實話實話，不肯委曲求全，絲毫不給面子，這樣方正的品德與氣節(jié)，在任何時代都是難能可貴的。

陳太丘與友期行，期日中，過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時年七歲，門外戲?？蛦栐剑骸白鹁诓?？"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庇讶吮闩唬骸胺侨嗽?！與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庇讶藨M，下車引之。元方入門不顧。

高貴鄉(xiāng)公薨[[footnoteRef:60]]，內(nèi)外[[footnoteRef:61]]喧嘩。司馬文王問侍中陳泰[[footnoteRef:62]]曰：“何以靜之？"泰云：“唯殺賈充以謝天下?！蔽耐踉唬骸翱蓮?fù)下此[[footnoteRef:63]]不？"對曰：“但見其上，未見其下?！盵60:[]高貴鄉(xiāng)公：指曹髦（máo），字彥士，魏文帝曹丕之孫，曹魏第四位皇帝，因不滿司馬兄弟專權(quán)，親自帶兵去討伐，結(jié)果被司馬師手下賈充帶人誅殺，死后謚號高貴鄉(xiāng)公。薨（hōng）：古代稱諸侯之死，后來有封爵的大官之死也稱薨。][61:[]內(nèi)外：朝廷內(nèi)外。][62:[]陳泰：字玄伯，三國時期魏國名將，司空陳群之子，因曹髦被殺，悲憤交加而死。][63:[]下此：指比殺死賈充次一等的辦法。下，更輕的處理。后文的“上"指更重的處理。]

和嶠[[footnoteRef:64]]為武帝所親重，語嶠曰：“東宮頃似更成進(jìn)[[footnoteRef:65]]，卿試往看?！边€，問何如，答云：“皇太子圣質(zhì)如初。"[64:[]和嶠：字長輿，曹魏后期至西晉初年大臣。和嶠曾多次向晉武帝司馬炎談起擔(dān)心太子司馬衷不能繼承國家大業(yè)，武帝不以為然。][65:[]東宮：太子所居之宮，亦指太子。晉武帝司馬炎的太子司馬衷，史稱癡呆不任事。繼位后賈后專權(quán)，引起“八王之亂”，諸王先后執(zhí)政，皇帝形同傀儡，后被毒死。成進(jìn)：成熟長進(jìn)。]

王太尉不與庾子嵩[[footnoteRef:66]]交，庾卿之不置[[footnoteRef:67]]。王曰：“君不得為爾。"庾曰：“卿自君[[footnoteRef:68]]我，我自卿卿；我自用我法，卿自用卿法?！盵66:[]王太尉：王衍。庾子嵩：庾敳（ái），字子嵩，西晉時期名士、清談家，出身于魏晉名門潁川庾氏。][67:[]卿之：稱他為“卿"。卿，稱……為卿，作動詞用。不置，不停；置，放下。][68:[]君我：稱我為“君”；君，與上文“卿之"的“卿”用法相同。王衍對庾敳原是可以稱呼“卿"的，可是他用了尊稱“君”。]

阮宣子[[footnoteRef:69]]論鬼神有無者。或以人死有鬼，宣子獨(dú)以為無，曰：“今見鬼者云著生時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復(fù)有鬼邪？"[69:[]阮宣子：阮修，字宣子，西晉時期大臣、名士阮咸從子。]

周伯仁為吏部尚書，在省[[footnoteRef:70]]內(nèi)夜疾危急。時刁玄亮[[footnoteRef:71]]為尚書令，營救備親好之至，良久小損[[footnoteRef:72]]。明旦，報仲智[[footnoteRef:73]]，仲智狼狽來。始入戶，刁下床對之大泣，說伯仁昨危急之狀。仲智手批[[footnoteRef:74]]之，刁為辟易[[footnoteRef:75]]于戶側(cè)。既前，都不問病，直云：“君在中朝，與和長輿[[footnoteRef:76]]齊名，那與佞人[[footnoteRef:77]]刁協(xié)有情！”徑便出。[70:[]?。汗偈?，此指尚書省。][71:[]刁玄亮：刁協(xié)，字玄亮。][72:[]小損：指病情減緩。][73:[]仲智：周嵩，字仲智，周伯仁的弟弟。][74:[]比：用手掌打。][75:[]辟（bì）易：退避。][76:[]和長輿：即和嶠，字長輿。][77:[]佞人：慣用花言巧語奉承、討好別人的人。]

王含作廬江郡[[footnoteRef:78]]，貪濁狼籍[[footnoteRef:79]]。王敦護(hù)其兄，故于眾坐稱：“家兄在郡定佳，廬江人士咸稱之。"時何充為敦主簿，在坐，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于此?！倍啬?。旁人為之反側(cè)，充晏然，神意自若。[78:[]王含：字處弘，東晉時期大臣，權(quán)臣王敦的兄長。作廬江郡：擔(dān)任廬江太守。][79:[]狼籍：亦作“狼藉”，散亂，不可收拾，這里指行為不檢點(diǎn)。]

山公大兒著短帢[[footnoteRef:80]]，車中倚。武帝欲見之，山公不敢辭，問兒，兒不肯行。時論乃云勝山公。[80:[]短帢（qià）：一種輕便小帽。戴帢帽見客，是一種不講究禮節(jié)的做法。]

顧孟著[[footnoteRef:81]]嘗以酒勸周伯仁，伯仁不受。顧因移勸柱，而語柱曰：“詎[[footnoteRef:82]]可便作棟梁自遇！”周得之欣然，遂為衿契[[footnoteRef:83]]。[81:[]顧孟著：顧顯，顧榮的侄子，晉元帝時期為散騎侍郎。][82:[]詎（jù）：豈，怎么。][83:[]衿契（jīnqì）：意氣相投的朋友。]

明帝[[footnoteRef:84]]在西堂，會諸公飲酒，未大醉，帝問：“今名臣共集，何如堯、舜時？"周伯仁為仆射，因厲聲曰：“今雖同人主，復(fù)那得等于圣治！”帝大怒，還內(nèi)，作手詔滿一黃紙，遂付廷尉令收[[footnoteRef:85]]，因欲殺之。后數(shù)日，詔出周。群臣往省之，周曰：“近[[footnoteRef:86]]知當(dāng)不死，罪不足至此。"[84:[]明帝：晉明帝司馬紹，晉元帝長子。][85:[]收：逮捕。][86:[]近：起初。]

劉真長、王仲祖[[footnoteRef:87]]共行，日旰未食。有相識小人[[footnoteRef:88]]貽其餐，肴案甚盛，真長辭焉。仲祖曰：“聊以充虛，何苦辭！”真長曰：“小人都不可與作緣[[footnoteRef:89]]。"[87:[]劉真長、王仲祖：劉惔、王濛。][88:[]小人：魏晉時士族稱奴仆、吏役及各行業(yè)普通百姓為“小人”。][89:[]作緣：打交道。]

孔君平疾篤，庾司空為會稽[[footnoteRef:90]]，省之，相問訊甚至，為之流涕。庾既下床，孔慨然曰：“大丈夫?qū)⒔K，不問安國寧家之術(shù)，乃作兒女子相問！"庾聞，回謝之，請其話言[[footnoteRef:91]]。[90:[]庾司空：庾冰。為會稽：任會稽內(nèi)史。][91:[]請其話言：請他留下教誨。]

王述轉(zhuǎn)尚書令[[footnoteRef:92]]，事行便拜[[footnoteRef:93]]。文度[[footnoteRef:94]]曰：“故應(yīng)讓杜、許[[footnoteRef:95]]?！彼{(lán)田云：“汝謂我堪[[footnoteRef:96]]此不？"文度曰：“何為不堪！但克讓[[footnoteRef:97]]自是美事，恐不可闕[[footnoteRef:98]]?！彼{(lán)田慨然曰：“既云堪，何為復(fù)讓？人言汝勝我，定不如我。"[92:[]王述：封藍(lán)田侯，故下文又稱藍(lán)田。轉(zhuǎn)：調(diào)動官職，指升官。][93:[]事行：事情實現(xiàn)，指詔命下達(dá)。拜：接受官職。][94:[]文度：王坦之。][95:[]杜、許：事跡不詳。][96:[]堪：勝任。][97:[]克讓：能謙讓。][98:[]闕：同“缺”。]

王、劉與桓公共至覆舟山看[[footnoteRef:99]]。酒酣后，劉牽腳加桓公頸，桓公甚不堪，舉手撥去。既還，王長史語劉曰：“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footnoteRef:100]]！"[99:[]桓公：桓溫。覆舟山：地名，在今江蘇南京城東北方向。][100:[]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他難道可以給人臉色看嗎？伊，他。不，同“否”。]

羅君章[[footnoteRef:101]]曾在人家，主人令與坐上客共語，答曰：“相識已多，不煩復(fù)爾。"[101:[]羅君章：羅含，字君章，擅文章，謝尚、桓溫稱之為“湘中之琳瑯”“江左之秀"。]

王恭欲請江盧奴[[footnoteRef:102]]為長史，晨往詣江，江猶在帳中。王坐，不敢即言，良久乃得及。江不應(yīng)，直[[footnoteRef:103]]喚人取酒，自飲一碗，又不與王。王且笑且言：“那得獨(dú)飲？”江曰：“卿亦復(fù)須邪？"更使酌與王。王飲酒畢，因得自解[[footnoteRef:104]]去。未出戶，江嘆曰：“人自量[[footnoteRef:105]]，固為難！”[102:[]江盧奴：江敱（ái），字仲凱，小字盧奴，曾任黃門侍郎、瑯邪內(nèi)史。][103:[]直：只是。][104:[]自解：指自我解圍，自我解除尷尬。][105:[]自量：自己能衡量自己。]政事第三1

政事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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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智的言語令人贊賞，但孔夫子又說：“巧言令色，鮮矣仁”，“君子欲訥

于言而敏于行”（《論語》），那么到底該怎么看待“言"與“行”的關(guān)系呢？閱

讀“政事"篇中的故事，你也許會有一些自己的思考。

1

陳仲弓為太丘長[1]，時吏有詐稱母病求假，事覺，收之，令吏殺焉。主簿請付獄考

眾奸[2]，仲弓曰：“欺君不忠，病母[3]不孝；不忠不孝，其罪莫大[4]。考求眾奸，豈復(fù)

過此！”

2

陳仲弓為太丘長，有劫賊殺財主[5]，主者捕之。未至發(fā)所[6]，道聞民有在草不起子

[7]者，回車往治之。主簿曰：“賊大，宜先按討。"仲弓曰：“盜殺財主，何如[8]骨肉

相殘！”

[1]陳仲弓：陳寔（shí）。太丘：故址在今河南永城西北。

[2]獄：獄吏?？迹嚎絾?。眾奸：從多犯罪事實。

[3]病母：把母親說成有病。病，作動詞用。

[4]其罪莫大：他的罪行沒有比這更大的了。莫，沒有。

[5]財主：財貨的主人（不是現(xiàn)代所說的富家）。

[6]發(fā)所：案發(fā)的地點(diǎn)。

[7]在草不起子：指生了孩子不肯養(yǎng)育。在草，指臨產(chǎn)分娩。草，草席，這里指產(chǎn)蓐，孕婦臨產(chǎn)時用的褥墊；

晉時分娩多用草墊在身下，也叫落草。起子，養(yǎng)育所生的孩子。

[8]何如：用反問表示比不上，不如，可譯為“哪里比得上"。

2《世說新語》選讀

3

陳元方年十一時，候袁公[1]。袁公問曰：“賢家君在太丘，遠(yuǎn)近稱之，何所履行

[2]？”元方曰：“老父在太丘，強(qiáng)者綏之以德[3]，弱者撫之以仁，恣其所安[4]，久而益

敬。"袁公曰：“孤往者嘗為鄴令，正行此事。不知卿家君法[5]孤，孤法卿父？”元方

曰：“周公、孔子，異世而出，周旋動靜[6]，萬里如一；周公不師[7]孔子，孔子亦不師

周公。"

4

山司徒前后選[8]，殆周遍百官，舉無失才；凡所題目[9]，皆如其言。唯用陸亮[10]，

是詔所用，與公意異，爭之，不從。亮亦尋為賄敗[11]。

[1]候：拜候，拜會。袁公：未知指何人。

[2]何所履行：執(zhí)行的是什么，意即怎么做的。

[3]強(qiáng)者綏之以德：對強(qiáng)者用恩德來安撫他們。綏之以德，“以德綏之”的倒裝。綏（suí），安撫。

[4]恣其所安：聽任他們按自己認(rèn)為可行的去做。恣，聽任。

[5]法：效法，效仿。

[6]周旋動靜：指處置世事的舉動措施。周旋，應(yīng)酬。

[7]師：仿效。

[8]山司徒：即山濤，“竹林七賢"之一，官至司徒。前后選：指山濤曾先后兩次擔(dān)任選拔官員的職位。

[9]題目：品評人物。

[10]陸亮：字長興，賈充親信。

[11]尋：不久。?。罕怀仿殻T官。

政事第三3

5

嵇康被誅后，山公舉康子紹為秘書丞[1]。紹咨公出處[2]，公曰：“為君思之久矣。

天地四時，猶有消息[3]，而況人乎！”

6

王安期[4]為東?？?，小吏盜池中魚，綱紀(jì)推之[5]。王曰：“文王之囿，與眾共之[6]。

池魚復(fù)何足惜！"

7

王、劉與林公共看何驃騎[7]，驃騎看文書，不顧之。王謂何曰：“我今故與林公來

[8]

相看，望卿擺撥常務(wù)，應(yīng)對玄言，那得方低頭看此邪？”何曰：“我不看此，卿等何

以得存？"諸人以為佳。

[1]康子紹：嵇康之子嵇紹。秘書丞：秘書省的屬官，掌管圖書典籍。

[2]出處：進(jìn)或退，指出仕還是退隱。嵇康是被晉文帝司馬昭殺害的，而山濤卻把他的兒子嵇紹推薦到晉武

帝朝為官，嵇紹必然有所顧慮。

[3]消息：生與滅，盛與衰。消：消減。息：增長。

[4]王安期：王承，字安期，王湛的兒子，累遷東海內(nèi)史。

[5]綱紀(jì)：古稱綜理州郡之事的官員，即主簿。推：推究、查究。

[6]文王：周文王。囿（yòu）：養(yǎng)禽獸的園子。共：共同使用?！睹献印ち夯萃跸隆份d，周文王有個方圓七

十里的園囿，人們可以到那里去打柴、狩獵。

[7]王、劉：王濛、劉惔，都是當(dāng)時有名的清談家。林公：支道林和尚，也是善談老莊的。何驃（piào）騎：

何充，字次道，東晉時期重臣。驃騎，古代將軍的名號。

[8]玄言：也稱玄談或清談，崇尚虛無，專談玄理。

4《世說新語》選讀

文學(xué)第四

閱讀導(dǎo)航

魏晉時期是自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之后，又一個學(xué)術(shù)思想繁榮發(fā)展的階

段。文壇呈現(xiàn)出一派清新自由的景象，各種掌故逸事也精彩紛呈，曹植七步成

詩，成為千古佳話；學(xué)者家的丫鬟也能用《詩經(jīng)》中的詩句對話；“小迷弟"鄧

艾寫好文章后想讓偶像嵇康過目，卻又不敢當(dāng)面請教，隔著墻扔到院里拔腿就

跑。這些故事，千百年后依然為人所津津樂道。

8

鄭玄[1]家奴婢皆讀書。嘗使一婢，不稱旨[2]，將撻[3]之。方自陳說，玄怒，使人曳

著[4]泥中。須臾[5]，復(fù)有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6]？”答曰：“薄言往愬，逢彼

之怒[7]。"

[1]鄭玄：字康成，東漢儒家學(xué)者，中國著名經(jīng)學(xué)家之一，兩漢經(jīng)學(xué)之集大成者。其經(jīng)學(xué)成就及由其學(xué)術(shù)而形

成的學(xué)派，后世稱之為“鄭學(xué)”“通學(xué)”，或“綜合學(xué)派”。

[2]稱旨：符合心意。稱,適合。旨，想法、意思。

[3]撻（tà）：用鞭子或棍子打。

[4]曳（yè）著：拉到。曳，拉。

[5]須臾（yú）：不久，一會兒。

[6]胡為乎泥中：為什么會在泥水中。引自《詩經(jīng)·邶風(fēng)·式微》。

[7]薄言往愬（sù），逢彼之怒：我去訴說，反而惹得他發(fā)火。引自《詩經(jīng)·邶風(fēng)·柏舟》。

文學(xué)第四5

9

鐘會撰《四本論》[1]始畢，甚欲使嵇公一見。置懷中，既定，畏其難[2]，懷不敢出，

于戶外遙擲，便回急走。

10

林道人[3]詣謝公。東陽時始總角[4]，新病起[5]，體未堪勞，與林公講論，遂至相苦

[6]。母王夫人在壁后聽之，再[7]遣信令還，而太傅留之。王夫人因自出，云：“新婦少

遭家難[8]，一生所寄，唯在此兒。"因流涕抱兒以歸。謝公語同坐曰：“家嫂辭情慷慨

[9]，致可傳述[10]，恨不使朝士見[11]?！?/p>

11

人有問殷中軍[12]：“何以將得位而夢棺器[13]，將得財而夢矢[14]穢？"殷曰：“官

[1]《四本論》：鐘會所作文章篇名，論說才能與善惡之間的同、異、合、離的關(guān)系。才能與人性善惡的問題

是魏晉時期清談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

[2]難（nàn）：詰責(zé)，質(zhì)問。

[3]林道人：即支道林。

[4]東陽：即謝朗?？偨牵汗糯鷥和念^發(fā)分為兩束，扎成兩個小髻，形狀如角，后來用“總角”指童年。

[5]新：新近，剛剛。起：病愈。

[6]苦：困擾，使處于困境。

[7]再：兩次。

[8]新婦：當(dāng)時已婚婦女的自稱。家難：家中遭遇的重大不幸事故，這里王夫人指自己守寡。

[9]慷慨：情緒激昂。

[10]致：通“至”，最。傳述：轉(zhuǎn)述，傳揚(yáng)。

[11]恨：遺憾。見：聽到，聽說。

[12]殷中軍：殷浩，善清談，負(fù)有盛名。曾任揚(yáng)州刺史。簡文帝執(zhí)政時期，為了制約桓溫的勢力，特意使殷

浩參與朝政。后率軍北伐，兵敗后，遭桓溫彈劾，被廢為庶人，徙居?xùn)|陽。

[13]得位：得到官職，或晉升。棺器：棺材。

[14]矢：通“屎”。

6《世說新語》選讀

本是臭腐，所以將得而夢棺尸；財本是糞土，所以將得而夢穢污。"時人以為名通[1]。

12

殷仲堪[2]云：“三日不讀《道德經(jīng)》，便覺舌本間強(qiáng)[3]?！?/p>

13

文帝嘗令東阿王[4]七步中作詩，不成者行大法[5]。應(yīng)聲

便為詩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6]。萁在釜下然[7]，

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慚色。

14

桓宣武北征[8]，袁虎時從，被責(zé)免官。會須露布文[9]，喚袁倚馬前令作。手不輟筆，

俄得七紙，殊可觀。東亭[10]在側(cè)，極嘆其才。袁虎云：“當(dāng)令齒舌[11]間得利?！?/p>

[1]名通：名言通論。

[2]殷仲堪：東晉時期將領(lǐng)、大臣。

[3]舌本：舌根。強(qiáng)（jiàng）：僵硬、遲鈍。

[4]文帝：魏文帝曹丕。東阿王：曹植，字子建，曾封東阿王。

[5]大法：指死刑。

[6]漉（lù）：過濾。菽（shū）：豆類。

[7]萁：豆桿。釜：古代的一種鍋，圓底，盛行于漢代。然：通“燃"。

[8]桓宣武北征：指太和四年（369年），桓溫北征前燕。

[9]會：恰巧、適逢。露布：古代指檄文、緊急文書等，因不加封緘，故稱。

[10]東亭：東亭侯王珣。

[11]齒舌：指贊賞，夸獎。

方正第五7

方正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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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父親朋友的指責(zé)，陳元方有理有據(jù)、義正辭嚴(yán)地駁斥其“無信”“無

禮”，詮釋了“方正”的含義。而面對自己的上級長官甚至當(dāng)朝皇帝，陳泰、和

嶠、何充、周伯仁等人，剛正耿直，實話實話，不肯委曲求全，絲毫不給面子，

這樣方正的品德與氣節(jié)，在任何時代都是難能可貴的。

15

陳太丘與友期行，期日中，過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時年七歲，門

外戲。客問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庇讶吮闩?，曰：“非

人哉！與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則是無信；

對子罵父，則是無禮?！庇讶藨M，下車引之。元方入門不顧。

8《世說新語》選讀

16

高貴鄉(xiāng)公薨[1]，內(nèi)外[2]喧嘩。司馬文王問侍中陳泰[3]曰：“何以靜之？"泰云：“唯

殺賈充以謝天下?！蔽耐踉唬骸翱蓮?fù)下此[4]不？"對曰：“但見其上，未見其下。”

17

和嶠[5]為武帝所親重，語嶠曰：“東宮頃似更成進(jìn)[6]，卿試往看。"還，問何如，

答云：“皇太子圣質(zhì)如初?！?/p>

18

王太尉不與庾子嵩[7]交，庾卿之不置[8]。王曰：“君不得為爾。"庾曰：“卿自君

[9]

我，我自卿卿；我自用我法，卿自用卿法。”

[1]高貴鄉(xiāng)公：指曹髦（máo），字彥士，魏文帝曹丕之孫，曹魏第四位皇帝，因不滿司馬兄弟專權(quán)，親自帶

兵去討伐，結(jié)果被司馬師手下賈充帶人誅殺，死后謚號高貴鄉(xiāng)公。薨（hōng）：古代稱諸侯之死，后來有封爵的大

官之死也稱薨。

[2]內(nèi)外：朝廷內(nèi)外。

[3]陳泰：字玄伯，三國時期魏國名將，司空陳群之子，因曹髦被殺，悲憤交加而死。

[4]下此：指比殺死賈充次一等的辦法。下，更輕的處理。后文的“上"指更重的處理。

[5]和嶠：字長輿，曹魏后期至西晉初年大臣。和嶠曾多次向晉武帝司馬炎談起擔(dān)心太子司馬衷不能繼承國

家大業(yè)，武帝不以為然。

[6]東宮：太子所居之宮，亦指太子。晉武帝司馬炎的太子司馬衷，史稱癡呆不任事。繼位后賈后專權(quán)，引

起“八王之亂”，諸王先后執(zhí)政，皇帝形同傀儡，后被毒死。成進(jìn)：成熟長進(jìn)。

[7]王太尉：王衍。庾子嵩：庾敳（ái），字子嵩，西晉時期名士、清談家，出身于魏晉名門潁川庾氏。

[8]卿之：稱他為“卿"。卿，稱……為卿，作動詞用。不置，不停；置，放下。

[9]君我：稱我為“君”；君，與上文“卿之"的“卿”用法相同。王衍對庾敳原是可以稱呼“卿"的，可是

他用了尊稱“君”。

方正第五9

19

阮宣子[1]論鬼神有無者?；蛞匀怂烙泄?，宣子獨(dú)以為無，曰：“今見鬼者云著生時

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復(fù)有鬼邪？"

20

周伯仁為吏部尚書，在省[2]內(nèi)夜疾危急。時刁玄亮[3]為尚書令，營救備親好之至，

良久小損[4]。明旦，報仲智[5]，仲智狼狽來。始入戶，刁下床對之大泣，說伯仁昨危急

之狀。仲智手批[6]之，刁為辟易[7]于戶側(cè)。既前，都不問病，直云：“君在中朝，與和

長輿[8]齊名，那與佞人[9]刁協(xié)有情！”徑便出。

21

王含作廬江郡[10]，貪濁狼籍[11]。王敦護(hù)其兄，故于眾坐稱：“家兄在郡定佳，廬

江人士咸稱之。"時何充為敦主簿，在坐，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于此?！?/p>

敦默然。旁人為之反側(cè)，充晏然，神意自若。

[1]阮宣子：阮修，字宣子，西晉時期大臣、名士阮咸從子。

[2]省：官署，此指尚書省。

[3]刁玄亮：刁協(xié)，字玄亮。

[4]小損：指病情減緩。

[5]仲智：周嵩，字仲智，周伯仁的弟弟。

[6]比：用手掌打。

[7]辟（bì）易：退避。

[8]和長輿：即和嶠，字長輿。

[9]佞人：慣用花言巧語奉承、討好別人的人。

[10]王含：字處弘，東晉時期大臣，權(quán)臣王敦的兄長。作廬江郡：擔(dān)任廬江太守。

[11]狼籍：亦作“狼藉”，散亂，不可收拾，這里指行為不檢點(diǎn)。

10《世說新語》選讀

22

山公大兒著短帢[1]，車中倚。武帝欲見之，山公不敢辭，問兒，兒不肯行。時論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