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生命的獨白想與說的重唱

1、想”與“說”的重唱老人與海：生命的獨白 2008級 13班張夢源 41老人與海是海明威最重要的作品。 這部中篇小說，從內(nèi)容上看，成功地塑造了一個 “硬漢子 ”形象，體現(xiàn)了海明威 對人的力量與意志的贊美，對人的命運的關注。我們在閱讀老人與海的時候，深深被感染著的，正是人的意志，人的 力量。這種美激發(fā)著我們對人生命意義的思考。當桑提阿果老人駕船拖著一具 碩大的魚骨返回岸上的時候，我們認識了一位戰(zhàn)勝者的形象。這種勝利雖然充 滿了悲劇意味。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們對老人意志的贊美與謳歌。那么，這種閱讀效果是如何產(chǎn)生出來的呢？毫無疑問，這與小說的表現(xiàn)形 式有關。老人與海表現(xiàn)形式最突出的特點，就是運用了人物的

2、內(nèi)心獨白。眾所周知，在中短篇小說的表現(xiàn)形式上，海明威最擅長的，就是人物的對 話描寫，而在老人與海中，我們會不由自主地認為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是變 形為人物的對話來表現(xiàn)的。一、小說的結構框架與人物內(nèi)心獨白集中的板塊老人與海大體可以分為四個部分：、老人與孩子、老人與 xx、老人與鯊魚、老人與孩子這四個部分依照常規(guī)的分析是可以視作開端、發(fā)展、高潮、結局的。在這 四個板塊中，情節(jié)最集中最重要的部分和塊則集中采用了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 這種表現(xiàn)方法，而在和板塊中，我們找不到這樣的例證。1/ 8這種表現(xiàn)形式，這主要是因為人物活動的關系造成的。在第一部分中，人 物是兩個：老人和 xx。在這一板塊中，老人與孩子的對話，

3、意味深長，富有彈性，折射出老人一 生的奮斗經(jīng)歷。同時，對前八十四天的捕魚情況簡要地進行了勾勒。而這些對 話，又為下兩個板塊小說情節(jié)的人物內(nèi)心獨白進行了鋪墊，使小說的結構在整 體上有著某種延續(xù)性、規(guī)定性。小說的第四部分，又繼續(xù)了老人與孩子的對話，不過比起第一部分來，這 種對話就要簡單得多，量也少得多了，話也相對地集中到了這次打魚作業(yè)上。而且人物對話的范圍也增加了，比如曼諾林與餐館老板的對話，曼諾林與 漁民的對話，旅游女客與侍者的對話等等，這種簡單與集中，以及量的變化， 不僅僅是小說情節(jié)發(fā)展所決定的，它既是對小說開端部分老人與孩子對話的延 續(xù)，也是對老人在海上捕魚時內(nèi)心獨白的觀照。簡要分析了小說首

4、尾兩部分的 人物對話，旨在將小說情節(jié)最集中部分的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突出出來。我們在考 察“對話”在老人與海中的應用時，一定會感到十分有趣，作者似乎不是刻 意追求的樣子，卻有著匠心獨運的效果。二、“想”與“說”的應對人物內(nèi)心獨白的基本模式令我們驚訝和佩服不已的是，在小說的第二、第三部分中，人物的內(nèi)心獨 白是用 “說”和“想”的方式來表現(xiàn)的。既不主要是 “說”，也不主要是 “想”，而是有 “說”有“想”，有“想”有“說”，掩卷之后，我們不得不驚嘆，這是一種多么自然而 精妙的表現(xiàn)啊。粗略查來，在第二、第三部分中， “想”有111個， “說”也有 111 個，大體上構成了一 “想”與一 “說”的應對。這種

5、形式，當我們閱讀的時候，會產(chǎn) 生一種奇妙的聯(lián)想：譬如二重唱，譬如協(xié)奏曲。在茫茫的大海上，在驚濤駭浪之中，面對著生 命的意志的考驗，老人的 “想”與“說”交替閃現(xiàn)，這難道不正是一部令人肅然的協(xié) 奏曲嗎？2/ 8這種 “想”與“說”幾乎是每每對應出現(xiàn)。 “想”充當了商量、考慮、捉摸和問話 的角色，帶有行動前的思考、判斷和行動后的總結的性質(zhì)， “說”即成為應答， 具有決定、肯定甚至是宣言似的性質(zhì)。這幾乎是一個規(guī)律，貫穿于二、三部分之中，而且例子也俯拾即是。如：他跪下來靠著船頭，又把繩子套到肩上背了一陣。他想好了：這會兒它轉圈兒我要歇歇，等它靠近了我再站起來收拾它。我從來沒有這 么累過，他想。這會兒刮

6、起風了。回頭趁這股風把它運回去才好呢。真是不該 有風。“下回它往外轉圈兒我再歇歇， ”他說, “我覺得好多了。等它再轉兩三圈兒我 就捉住它。 ”大魚開始轉圈兒了，老頭便捉摸，要利用魚不拽著船走的時機歇 歇，并捉摸著如何收拾它。這段內(nèi)心活動具有考慮和自己商量的意味。一旦決定了，便說了。再如：他想，現(xiàn)在拽它過來拴緊，給尾巴套個結，再給身子當中套一個，把它順 著船綁上?！案苫顑喊?，老頭兒 ”他說，喝了很少的一點兒水， “現(xiàn)在仗打完了，還有好 些苦活得干呢。 ”想“”與“說”再次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三、“想”與“說”各自存在的特點但是，在小說的情節(jié)進展中， “想”與“說 ”通常又不是兩兩相對來顯示它們的 存在的

7、。即有連續(xù) “想”或有連續(xù)“說”的情況，也有一 “想”連多“說”或一“說”連多 “想”的情況。我們前面曾經(jīng)提到 “想”與“說”的各自代表的性質(zhì)。 “想”具有思考商量的意 味，“說”帶有決定的意味，但這并不是絕對的。在連續(xù) “想”與連續(xù) “說”中，作者 時常在做一些意義、性質(zhì)上的轉換，以此來推進情節(jié)的發(fā)展。3/ 8如：從“干活兒吧，老頭兒 ”開始到 “,當時只有那么辦，才能叫它送命 ”之間，連 續(xù)“說”了三次，其所 “說”的內(nèi)容變了三次：一、讓自己干活；二、讓魚過來；三、總結殺死大魚的過程。我們從中可 以看出， “說”與“說”之間雖然有著內(nèi)在的聯(lián)系，但表達的內(nèi)容卻有差異，即性質(zhì) 不一樣。再如：從

8、 “這樣可什么也辦不成 ”到“現(xiàn)在你頭腦糊涂啦 ”之間，亦是 “想”了三次：一、在與大魚搏斗的最后關頭，給自己打氣，期望大魚不要再轉圈兒； 二、贊美大魚；三、提醒自己保持清醒頭腦。我們從中也可以看出，三 “想”之 間既有密切聯(lián)系，也各自獨立，性質(zhì)不甚相同。這種連續(xù) “說”與連續(xù) “想”交替使用是內(nèi)心獨白的一個重要特點。四、“說”的存在依據(jù)毫無疑問，在老人與海的二、三部分中， “說”即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下 面，我們探討一下， “說”的存在依據(jù)。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去思索，既然人物只有一個，既然是人物的內(nèi)心活 動， “想”就可以了，為什么要 “說”出來呢，這畢竟不同于舞臺藝術的戲劇表現(xiàn) 啊。在戲劇里，

9、人物的心理活動是依靠獨白來實現(xiàn)的。如果只“想”不說，那么， “想”就無法存在。所以，當舞臺上只有一個人物， 而這個人物在 “說”的時候，觀眾并不會感到奇怪。小說則不同，小說的人物的 心理活動可以用 “想”來表現(xiàn)，也可以通過 “說”來實現(xiàn)，而 “說”的形式畢竟是不多 見的，常規(guī)的情況是 “想”。老人與海里面的 “說”，之所以能夠恰如其分地存 在，我想大體有如下的根據(jù)。、環(huán)境氛圍決定。人物處于獨立活動的環(huán)境之中，則其自由的訴說與叫 喊就會變得非常自由。倘若小說中有多個人物活動，即老人與多人同船打魚的 話，這種普遍性的旁若無人的獨白就未免有些滑稽。4/ 8、老年人性格特點上的決定。老年人獨處的時候，

10、一般是有自言自語習 慣的。這種自言自語在老人與海中，顯然是被夸大了，但卻讓我們感到非 常恰當。、情節(jié)表達上的需要。正如我們前面所說，如果只 “想”不“說”雖然也行得 通，則不免有些簡單。甚至，我們會認為小說中的人物過于沉悶、單調(diào)。正是這種 “想”與“說”的互 相對應，互相補充，才使人物的性格變得豐富，充滿活力，才使得情節(jié)變得生 動和感人。上述三點，使老人的 “說”變得合情合理，使老人的 “說”與“想”密切結合、渾 然一體，構成了小說情節(jié)發(fā)展最主要的表達方式。五、“想”與“說”的對象考察一下 “想”與“說”的對象是非常必要的，它會使我們非常清晰地看到海明 威是怎樣利用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來豐富人物的形

11、象、描寫環(huán)境、渲染氣氛、推進 情節(jié)的發(fā)展的。、模糊對象主要是自己對自己 “想”與 “說”。但認真研究又仿佛不是自己對自己，而是自 己之外的另一個類似于自己或別人的模糊的虛擬人物。例如 xx的第一個 “想”：“我在深水地帶踅摸過一個星期，什么也沒撈著 ”，“今兒我要到狐鰹和長鰭 金槍魚成堆的地方搜個遍，沒準兒里頭混著條大魚。 ”這種總結式的、決定式的 “想”，具體對象是對自己，似乎又是對著另外一個什么人，比如說是一個了解 自己的，與自己有交情的人之類。例如：“人家要聽見我大聲說話，會以為我瘋了呢， ”他自說自道。 “可我既然沒瘋，管它的呢。發(fā)財?shù)娜?，船上有收音機給他們廣播，給他們報告棒球賽啊。

12、”5/ 8雖然沒人聽見，但這種說給自己的具有宣言意味的獨白，仍是具有了潛在 的傾聽對象。這樣的描寫，類似于虛擬了一個交談的對象，使獨白變成對話， 只不過是另一個人的應對被省略了。、大魚在整個捕獲大魚的過程中，老人的很多獨白都集中于大魚身上。例如當大魚要咬鉤的時候，他想：“吃吧，魚啊。吃吧，請吃吧。食料多新鮮啊，可你老呆在六百英尺深的水 里，黑咕隆咚的。在那黑地方再打個轉兒，就回來吃吧。 ”當大魚咬住鉤的時 候，老漢又對大魚說， “再吃點兒吧， ”好“好兒吃吧。 ”當魚咬了鉤被釣住把老漢 和小船拖向深海的時候，他說， “魚啊，我要陪著你，陪到我死。 ”等等，這樣 的例子比比皆是。、鯊魚隨著情節(jié)的

13、發(fā)展，當大魚被老人殺死、捕獲之后，血腥味吸引來很多鯊 魚，鯊魚要吃掉大魚。老人交談的對象則也對準了鯊魚。例如：當老漢扎死一條鯊魚，又一群鯊魚圍上來的時候， “喂， ”老漢說， “花皮的 東西。過來呀，花皮們。 ”老漢用刀尖插進了一條鯊魚的椎骨和腦子中間，當鯊 魚松了口滾下去的時候，他說， “再往下滾，花皮的東西。滾它一英里深。滾去 看你的那個朋友吧，沒準那是你的媽呢。 ”、自己的軀體某個部位或器官當老漢的手抽筋的時候，他說， “這算什么手， ”他說， “你要抽筋盡管抽， 抽成雞爪子得啦。不會對你有什么好處的。 ”老漢吃東西的時候，對手說， “手，忍忍吧， ”他說。 “我吃是為你好啊。 ”還有，

14、 “行了， ”他說， “手，你可以 放開繩子不管了，我打算單用右邊胳膊去對付大魚，等你這陣搗亂過去了再 說。 ”當老人極度疲勞，頭腦昏混的時候，他說， “頭，清楚起來吧， ”，“清楚起 來吧?！?/ 8、鳥兒當一只鳥落到船梢上又圍著老漢打了一個旋，然后落在釣繩上歇息的時 候，老漢問鳥， “你多大啦？ ”，“這是你頭一回出遠門嗎？ ”又告訴它說， “繩子 穩(wěn)著呢， ”,再“穩(wěn)沒有了。一夜都沒刮風，按說你也不能乏成那副樣子啊。 ”并且 感慨， “如今鳥兒們這么經(jīng)不起累，可怎么好呢？ ”、自己這應該說是構成內(nèi)心獨白的另一重要部分。老漢虛擬了另一個人在與自己 交談。如， “干活兒吧，老頭兒。 ”，“現(xiàn)

15、在仗打完了，還有好些苦活得干呢。 ”再如， “沉住氣，憋足勁兒，老頭兒。 ”再如， “別想啦，老頭兒， ”他自言自語， “按這個道往前劃船吧，有什么事 就迎上去。 ”類似的例子也是非常之多。大體上說來有上述六種。這六種交談對象的參 與，使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成功地轉換成人物對話。六、閱讀時產(chǎn)生的效果正如我們分析的那樣，老人與海第二、三部分即情節(jié)最主要部分，采 用了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并將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通過 “想”與“說”轉換成對話的形式，極 其恰當?shù)乇憩F(xiàn)了情節(jié)，成功地塑造了人物的性格。那么，這種表現(xiàn)方法，在閱讀時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效果呢？可想而知，最主要的效果應該是盡量抵消了作者與讀者之間的阻隔。一般說來，傳

16、統(tǒng)的小說，作者與讀者是相阻隔的，其寫作的目的，是前者 對于后者的駕馭。不管讀者是否愿意，這種駕馭在寫作過程中即已形成了。我 們可以以大家較為常見的小說，比如我國的水滸為例進行比較。水滸 中描寫的人物是具備了某種規(guī)定性的。它所提供的人物性格發(fā)展線索，讓讀者 產(chǎn)生的想象和創(chuàng)造的空間是極其有限的。即便有，也必須依照作者設定的模7/ 8 式。而老人與海則不然，這從我們上文談到的 “想”與“說”的模糊對象即可發(fā) 現(xiàn)。此外，我們在英國小說作家笛福的魯濱遜飄流記中也可以體會到這種 對比。主人公魯濱遜在海上遇難，不幸孤身漂流到一個荒無從煙的孤島。人的 生存與復歸人類可以說是這部長篇的主題。我們在閱讀的時候，常常為人物命 運的“怎么樣了 ”展開一些想象。而老人與海的藝術魅力卻常常驅(qū)動我們?yōu)?主人公 “怎么做”去產(chǎn)生想象。從接受的角度說來，兩者之間的質(zhì)量是存在著差 異的。我們在閱讀老人與海時，完全有可能在閱讀過程中，成為小說人物老 人的交談對象，這是作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