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筆暢妥協(xié)到接受不了我就去做我喜歡的

1、周筆暢妥協(xié)到接受不了我就去做我喜歡的周筆暢必須面對的現(xiàn)實是：她的粉絲正在流失。朋友 們感覺周筆暢并沒有很在意這個，周筆暢則說，其實自己有 在意：“如果你說獅子座不介意，那是假的。另一個角色， 心里另外一個角色其實是有介意過的。但是過了之后就會覺 得，人之常情吧。喜好會隨著時間變，但我不能總是因為別 人不喜歡就改變。有時候看別人說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就 覺得這是干嗎呀，覺得塞個人很莫名。 ”其他超女還只有唱歌一條路可走的時候，周筆暢已經(jīng)成 了“周老板”。去年初夏， 她和兩個朋友共同創(chuàng)立潮流服飾品牌 Begin's,并在北京鼓樓開設(shè)實體店。 這樁生意，她并不負責實際投資，但她是老板之一，以

2、“周筆暢”的名義參與品牌建設(shè)， 主理設(shè)計事務(wù)，未來參與分紅。6月 28日下午，出現(xiàn)在人物記者面前的周老板，渾 身上下披披掛掛。五個文身，左肩胛下方、右側(cè)腹部、左腳 腳踝、左手中指指背、右手虎口，再加上耳環(huán)、幾個潮流風(fēng) 格的碩大戒指、 手腕上的紅繩、 右腳踝紅繩， 一身丫丫叉叉， 仿佛少女哪吒。不但是老板，而且是明星。這樣的形象至型、至潮，和她同時經(jīng)營的兩條路線都能吻合伴隨周筆暢出現(xiàn)的，有化妝師，還有兩位工作搭檔，一 位負責經(jīng)紀和宣傳的謝欣， 一位負責 Begins 相關(guān)事務(wù)的李渴 （音）。5 點到 7 點看她錄歌，然后一起驅(qū)車去三里屯的一家餐廳。進電梯的時候，里面有人，她的宣傳猶豫了一下，但是

3、周筆暢就直接進去了。餐廳里坐滿了人，有外國人也有中國 人，服務(wù)員和中國顧客立刻都認出了她，宣傳問她要不要換 個人少的地方，因為餐廳只剩最中央的一張桌子了，周筆暢 說“不用”。不時旁邊有顧客拍照，她也沒在意。近 3 個小時的訪問，這個小團隊闡述了一個統(tǒng)一觀點： 周筆暢對“錢”和“利益”真的沒什么概念?？赡茉谶@個問題上討論的時間有點長，以至于訪問一結(jié) 束，周筆暢就開始說自嘲的冷笑話： “采訪寫出來，讀者一 看，會不會覺得她被包裝成了一個傻子 ?”問她：“哪個公司會這樣包裝藝人 ?”答：“我自己。 ”緊接著，她又說了第二個冷笑話： “對不起，其實這是 我身為藝人的一面，以上的形象都是包裝出來的，其實

4、我私 底下非常急功近利。 ”周老板，周老師，全能筆沒人會覺得周筆暢是傻子，程嚦說， “她心里什么都明 白，但不一定愿意去表達。 ”程 ?是潮流雜志型格主編。他是Begins3 位老板之一，主要負責店里的產(chǎn)品手冊制作、文案撰寫，以及媒體宣 傳。程 ?D 和周筆暢相識于 2006 年的一次采訪，當時，程 ?D 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挺懂的” ，一是自己愛穿，二是不盲目追求 貴，不但知道設(shè)計師。還知道是和誰合作的，最近風(fēng)格大概 如何。潮流圈評價一個人， “懂不懂”相當重要。第二次打交道是在飛機上。 “我是經(jīng)濟艙第一排，她是 頭等艙第一排。一眼看過去，覺得她變化很大，弄不清是不 是減肥了。 下飛機的時候， 她

5、回頭看了一眼， 我當時心里想， 要不要打招呼呢，萬一她不記得我怎么辦，挺尷尬的。結(jié)果 她主動和我打招呼了朝我揮手。我覺得這人不錯。后來才知 道她記人很強。所以啊，周筆暢好像不說話，其實什么都知 道。不能隨便蒙她。 ”程?D習(xí)慣戲稱周筆暢為“周老師”，媒體行當里帶過來 的稱呼習(xí)慣。Begins 的另一位老板叫林子君。林子君 2000 年從高中 退學(xué)開鞋店，在北京潮流圈里頗有點名氣。林子君稱呼周筆 暢為“筆”，或者“全能筆” ?！八?2008 年就想做潮流生意。后來我們通過微博互 相關(guān)注，私信交流，她說她一直很喜歡，也想做，但是沒時 間。我就逗她說，我有時間啊，我來幫你。她說好啊，見面聊'

6、;，于是我們就見面吃飯了參與飯局的還有李涓，就是后來出現(xiàn)在采訪現(xiàn)場的一 位。3 個女孩在三里屯吃了一頓很難吃的泰國菜。第一次見 面像劃道兒，印證彼此的潮流功力，試探對方的審美趣味。 林子君記得，“她對一些很偏門的品牌都知道，聊品牌把我 聊到傻掉。”很快，她們有了第二次碰面，以及更多的討論，品牌建 設(shè)的細節(jié)浮上水面。林子君還把程嚦引薦進來，因為“如果只有我和筆兩個 人，有了分歧，不好確定誰對誰錯” 。商業(yè)，階層，功名利祿潮牌受到城市中產(chǎn)階級以及更高階層的年輕人歡迎。相 比于“娛樂圈” ，周筆暢更熟悉也更喜歡這個階層。周筆暢身上的所有細節(jié)，都指向了準確無誤的“好人家 出身”。外叔公是新中國第一任音

7、樂家協(xié)會主席，外公外婆、 舅舅阿姨都是音樂教師或歌唱演員，母親做音樂老師，父親 做公司管理。她的教育背景與成長路徑和很多藝人都不一 樣。她成長于深圳，從小看香港的報章雜志電視節(jié)目長大， 吸收了足夠的流行資訊。她上大學(xué)時每個月有 1500 元的零花錢，夠買衣服，也夠她支持正版 CD她有教養(yǎng)，進電梯的時候永遠不會搶著進，也不會搶著 出，成名之后依然如此。有人說，藝人喜歡做生意，是因為可以在成績滑坡和衰 弱的階段，把名氣兌換成金錢，不同的生意類型，只是根據(jù) 各自愛好所設(shè)計的兌現(xiàn)路徑。周筆暢說，她做這個純粹是因為喜歡，不想把自己藝人 的身份弄到前面，但又迅速發(fā)現(xiàn)，即使自己不這么想，別人 也會沖著自己去

8、消費。暫時，周筆暢安慰自己的是：我不去 主動號召消費。但她會在微博談及這個品牌。除了賦予知名度，周筆暢還做了很多實際工作，她畫過 很多手繪設(shè)計圖，每周開兩次會，有時開到半夜。裝修的時 候會去盯。貨品出來，她檢查。每季的設(shè)計、打版、改 樣，周筆暢全程參與。有時還得當小工，剪線頭，檢查包的 按扣?！吧弦淮芜€疊盒子，我疊得算決的，我疊兩三個，他 們才疊一個?！敝芄P暢自己說，她的習(xí)慣是喜歡就去做，如果不喜歡， 給錢甚至加錢，也不做。“可能我對錢、利益這些真的沒什么概念，這些都交給 他們幫我談，工作上面讓我舒服就好了。當然，有時候心里 某一個角色也會說，要做到怎樣，做到最高位置之類的。她口中的“他們”，

9、主要是指幾個工作伙伴，他們大多 是媒體出身。能夠成為朋友，在周筆暢看來，是因為價值觀 吻合。 “怎樣的一種價值觀 ?”人物記者問。“不一定要賺多少錢，比較喜歡自由，自己喜歡怎么樣 就怎么樣，這樣就好。 ”固定小班底之一的李涓反問記者： “為了一套一千萬的 房子，你會不擇手段嗎 ?”周筆暢追加了一句： “又或者是什么活動都接，不管對 你好還是不好的。比如在夜店里的那種演出，不管多少錢都 接?或者不管什么廣告都接 ?”記者說， 不太懂演出這事， 但大部分商演肯定不在夜店， 而是海寧皮衣節(jié)、葫蘆島泳裝節(jié)，或者某地桃花節(jié)之類的。周筆暢說，不是那個意思， “如果我的腦子里面已經(jīng)有 既定計劃，這幾天是我自

10、己的了。突然給我變化，我就受不 了。”李涓替周筆暢補充， “其實就是傻一點，我們沒那么精明。還有就是原則和底線。沒法為了得到一個東西去做很不 痛快的妥協(xié)。說真心話，有時候給她接商演或者活動，她是 不愿意的?！敝x欣做了個小小的鬼臉， “加錢都不可以哦。 ”問謝欣：這種時候你是不是很生氣 ?周筆暢轉(zhuǎn)向謝欣，開心地大笑起來， “他會覺得，媽的， 我的業(yè)績又少了一點。 ”金線，退路，吃老本2011 年 12 月，周筆暢和金牌大風(fēng)滿約。她遲遲沒有簽 約新公司， 這并不代表她不工作。 找她合作的商家還是很多， 周筆暢和她的團隊會在其中挑選。這天下午，周筆暢的重要工作就是為騰訊的一款游戲錄 制一首主題歌，監(jiān)

11、制的香港音樂入伍樂城說，真正錄音的時 間大概是一兩個小時。因為是游戲主題曲，為了配合玩家征 戰(zhàn)廝殺的需要，音調(diào)高亢，唱起來并不容易。中間休息的時 候，周筆暢耳廓紅紅，像是因為唱得太用力。負責這個計劃的騰訊主管楊穎坦承，這個找很多明星來 給游戲唱主題歌的創(chuàng)意，是為了爭取不同年齡階段的用戶 群。除了周筆暢，他們還找了鳳凰傳奇，以及還在洽談、不 便透露的更多明星。什么樣的明星能夠進入這樣的合作 ?其實娛樂圈也有一 條“金線”，很難具體定義，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目前，周筆暢還在這條線上，但必須面對的現(xiàn)實是：她 的粉絲正在流失。李涓說她們私下里討論過“吃老本”這個問題，朋友們 很明確地和周筆暢說過，這五六

12、年來一定有粉絲流失，但是 感覺周筆暢并沒有很在意這個。周筆暢則說，其實自己有在意： “如果你說獅子座不介 意，那是假的。另一個角色，心里另外一個角色其實是有介 意過的。但是過了之后就會覺得，人之常情吧。喜好會隨著時間變，但我不能總是因為別人不喜歡就改變。有時候看別人說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就覺得這是干嗎呀，覺得這個人 他很莫名?！?如果有一天滑落到“金線”以下，周筆暢還會這么淡定 嗎?她能接受的底線是什么 ?周筆暢思考了很久，慢慢地回答說： “沒想過?！庇浾撸骸?Begm ' s 是退路嗎 ?”李渭：“我們都想把 Begin's 做好，但不知道會做成怎樣記者：“ Begins 是

13、退路嗎 ?”李涓：“ Begins 沒有她做藝人收入來得快，不足以成為你說的那種情況。 ” 此時，周筆暢仍在長考，謝欣出來補充： “她可能會到 處走走看看，找一個她喜歡的地方定居。其實這種假設(shè)類的 問題，我們真沒想過。 ”最后，周筆暢回答了這個問題，語速奇怪： “我現(xiàn)在能 想到的是，會妥協(xié)一段時間，妥協(xié)到我覺得接受不了，我就 去做我喜歡的。有可能是這樣。當發(fā)現(xiàn)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或者很累的時候，就放棄。 ”很多年前，她的母親呂圓圓曾經(jīng)試過放棄。那時，呂圓 圓還在長沙一家工廠的文工團工作，業(yè)余時間應(yīng)邀去歌舞廳 唱歌，曾經(jīng)紅極一時，有人表示要把她捧紅，成為大明星， 但呂圓圓拒絕了，她選擇成為一名音

14、樂教師。這間餐廳里的談話還在繼續(xù)，李涓說： “你可以直白地 問她，你現(xiàn)在還可以挑商演，以后你還能不能挑了?”這正是人物記者想聞的。謝欣：“我覺得她會妥協(xié)，但如果尺度接受不了，比如 讓她去夜店演出，她肯定受不了。 ”這次，周筆暢的答案來得很快，她說： “我唱歌別人在 那里做自己的事情，這種我是肯定接受不了的。所以，沒辦 法?！眽毫?7年，商業(yè)化 7 年，真空 7 年今天的一切討論，都源于 7 年前的那場超女比賽。很多 人覺得， 2005 年是周筆暢的高峰，此后她的發(fā)展并不好，周 筆暢本人同意這個評價?！澳菢映鰜泶_實是很幸運，但后面的略會更難走。你是 從一個比賽出來，大家看到你最樸實的一面，你突然

15、從一個 不知名的人變得萬眾矚目會不知所措，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 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生活一下子就變了。 ”2005 年，周筆暢突然被很多人喜歡， 當然也有自戀的時 候，但整體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為了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她告 訴自己，千萬不要有壓力。一股來說， 已經(jīng)有壓力的人， 才會告訴自己不要有壓力。 當年的周筆暢怎么可能沒有壓力，她的一首解脫曾讓評委全體起立鼓掌，按照 2005 年南方周末的報道， “評委 柯以敏對她的贊美簡直就像是樂迷對巨星的奉承你拯 救了流行樂壇 !'”隨之而來的，她要應(yīng)付無數(shù)記者。她習(xí)慣使用粵語，為 了換成普通話，她得在腦中進行兩次轉(zhuǎn)換，把人家的普通話 換成粵語，再把自己

16、的粵語換成普通話。 “那個時候記者很 煩等我說話，因為很多額' ，或者回答就兩個字，他們沒 法交任務(wù)，他們就教我答案，然后我說出來。 ”說到這里， 周筆暢大笑。她說的記者，也包括謝欣和李涓，難怪他們今 天出現(xiàn)，幫助周筆暢說了很多話。離開天娛之后，周筆暢先后經(jīng)歷了兩家公司：樂林、金 牌大風(fēng)。這 7 年，是她嘗試和商業(yè)化談一談的 7 年，但談得 很不成功。 曾經(jīng)把周筆暢捧成樂壇拯救者的柯以敏， 在 2006 年說：“我已經(jīng)聽了周筆暢的新專輯誰動了我的琴弦 ，可 以說她已經(jīng)完蛋了。 ”這話很尖刻，她想說的核心意思應(yīng)該 是周筆暢簽錯了公司，選錯了歌。簽約某個公司之后，超女從廣義的社會化明星變成

17、了狹義的娛樂明星。超女曾經(jīng)是中國最為社會化的明星， 2005 年，老百姓為 她們而沸騰，全社會都能通過投票參與并且決定這場娛樂盛 事的走向。突然之間，她們簽約某個公司，成為藝人，從此 縮回了“純明星”一一按照中國演藝圈對藝人的理解，藝人就是某種真空中的人類，通過訪問、紅毯、出作品這些傳統(tǒng)方式和社會發(fā)生關(guān)系一一從此，普羅大眾只能遙遠地聽說她 們的消息，卻無法參與和決定她們的未來。周筆暢擁有 781 萬新浪微博粉絲，當記者詢問她對方韓大戰(zhàn)的看法時，她說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抑郁、自閉、內(nèi)心戲 在 2008 年，周筆暢和樂林的矛盾全面爆發(fā)，她因此被 雪藏了半年，遭遇人生中最沉重的一次打擊?！拔耶敃r很

18、少說話，很少溝通。因為覺得自己很多方面 都不成熟，怕我說出來的東西大家有看法，干脆就不說。積 壓到后面就整個矛盾爆發(fā)。 ”程嚦在飛機上和她巧遇的時候，周筆暢雪藏結(jié)束，剛剛 簽約進入金牌大風(fēng)。程嚦覺得她瘦了很多，其實不是減肥， 而是抑郁。人物記者： “抑郁'是一種形容 ?還是真的抑郁 ?” 周筆暢：“真的抑郁。脾氣很不好，暴躁。動不動吵架。自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自閉了，除非不開心，反正不嚴重。以 前還會自虐，現(xiàn)在也沒有了。自虐就是捶墻，手背就會腫起 來。然后就是哭。很容易動不動干點什么就會哭。不過，有 不開心的東西，哭出來才好?，F(xiàn)在我陽光很多了。 ”周筆暢說她是一個內(nèi)心戲超多的人， “比如一件事情自己覺得要這樣做，又會有另外一個出來說，這樣做會不 會總之考慮到很多，我覺得是因為有不確定，才會想太 多。有點像最近 TVB 播的心戰(zhàn) ，但角色沒那么壞。 ”問：7 年以來，你接受了很多可能不是適合你的東西， 你的每一個判斷是怎么做出的 ?答：其實有很多時候，我自己的判斷都是不太確定，有 很多搖擺。 所以就會迷失吧， 不知道自己確切想要什么東西。問：現(xiàn)在找到想要的了嗎 ?答：算找到了吧。問：是什么 ? 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