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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羨慕簡單的意思兒子房間里傳出的哭聲雖說不大,但是分外突然,使得斯捷潘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不解地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妻子,詫異地拖長了聲音問:“這是誰在哭?”“是兒子?!逼拮訚M臉恐慌地說,她的眼睛一向盯著兒子的房間。

“兒子?!你得了吧!”他揮了揮手說,“他從小用皮帶抽都不流眼淚,而現(xiàn)在……”

但是妻子不聽他說話,急切進了兒子的房間,唾手把門緊緊關(guān)上。

斯捷潘哼了一聲,留神聽屋里的動靜。從屋里傳出了妻子抖動的聲音:“你怎么啦,米申卡?你別哭呀……”

“你別哭,你別哭,給你買個白面包,你要是再哭……”斯捷潘一面推開面前的書,一面摹仿著妻子的腔調(diào)說譏諷話?!坝挚尢炷I的,呸!”他大聲地說,“你最好再給他拿條手絹,給他擦擦眼淚。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了,還動不動哭鼻子……也算是個男子漢?”

他憤怒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面不由自主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斯捷潘活了40歲,曾屢屢聽到婦女們的哭泣,只有一次看到男人哭鼻子,而且是他在森林里工作時偶然察覺的。他的隊長,一個惆悵而剛毅的人,躲開全體的人,悄悄地哭泣,假設(shè)不是看到那顫抖的雙肩和好久沒有剃過的胡須上掛著的大滴淚珠,不會知道他在哭……但那是個歲數(shù)較大的人。而這是……

斯捷潘抽著煙,望著窗外,想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又哭,又嚎?和人家打架了?不對,不是那個歲數(shù)了。是為了女孩子嗎?約莫是,不會是為了別的……”

有一次他望見兒子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女孩子平平往往,兩只眼睛,兩個耳朵,和一切女孩子一樣……

斯捷潘把煙戳在煙缸里,噔噔地踩著地板走近兒子房間,猛地一下推開了門。

兒子坐在桌旁,雙手捂著臉,肩膀不住地抖動。妻子坐在旁邊,身子靠著他,用手撫摩著他的背。

“怎么哭鼻子啦?”父親一邊問一邊撲通一聲坐到椅子上?!笆遣皇悄桥⒆与x開他了?”他看了看妻子。妻子悄悄地點了點頭。

“你就是為了這么點事又哭又嚎?!你發(fā)昏了?女孩子太少還是怎么的……你瞧,”他朝窗子外面點了點頭說,“她們成群結(jié)隊。你只要吹個口哨……怎么?你瞧我干什么?我不是你媽,眼淚打動不了我!何況是你這種眼淚?!彼吡艘宦?,搔了搔鬢角,說:“傻瓜!你現(xiàn)在坐在這里痛苦,而她可能和另外的美麗小伙子在逛大街呢!她不容許理你,你也用不著哭鼻子。我像你這么大時可不是這樣。你媽媽也背著我和別人……可結(jié)果又怎么樣?你以為我會跑去找她嗎?沒那回事!她自己乖乖地回來了!再也不那樣了。而你呢……你還要給她寫信,什么‘愛戴的柳先卡,我多么地愛你,而你坑騙了我……’呸!你怎么不吭聲?啊?”他留心地看了看兒子,揮了一下手,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頭來說:“你不是個男子漢……太感情用事了!”說罷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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