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年學者的東南亞國語教學

中、青年學者的東南亞國語教學

目前，中國東南亞的研究領域要在取得現(xiàn)有成果的基礎上進行開發(fā)和深化，已成為學術界的研究重點。作為東南亞地區(qū)國別語言的外語教學工作者、同時也是東南亞研究的參與者,我更側重于將關注的眼光投向語言這一視角.一越南語言文化就外語角度來看,我國東南亞學界的前輩學者中,有不少對東南亞國別語言的造詣是相當高的。中、青年學者中,業(yè)已掌握東南亞語言者亦有人在。然而,就國內目前整個研究隊伍的現(xiàn)狀而言,還沒有真正過東南亞國家“語言關”的同志并不在少數(shù),這種現(xiàn)象在中、青年研究工作者中尤為突出。外語工具在外國問題研究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且不說直接閱讀、參考或譯介對象國的文獻資料需要純熟的外語;隨著我國與東南亞各國文化、學術交流的不斷擴展,對交際媒介——外語的需求將越來越高;即便是對某些學術問題的探索或突破,往往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借助于語言文字的考證功力,韓振華先生在《公元前二世紀至公元一世紀間中國與印度東南亞的海上交通》一文中對古代“都元”、“邑盧沒”“諶離”、“夫甘都盧”、“黃支”等國名稱及今地的考釋(韓先生文章所涉及的并不僅僅是外語,也不止是某一國別的外語知識)便是一個生動的事例。如果說外語工具銳利是研究工作奏效的前提條件之一的話,那么也可以說,外語工具的局限在一定范圍內是需要以研究、譯述質量的局限為代價的。國內出版、發(fā)表的某些專著或論,譯文中存在的個別差錯或不足之處,其部分原因便在于此。這里僅就筆者的專業(yè)(越南語言文化)范圍舉幾個簡單、明顯的小例子:在越南語中,古代科舉制的“進士”與現(xiàn)代教育制度中的“博士”用的是同一個詞,即漢越詞“tiensi”。此外,由于古代考生一旦及第進士,便取得了出仕入閣的資格,封建朝廷的“閣員”大多是進士出身的,因此越語中“進士”一詞又曰“ongnghe”,有的同志在翻譯外國學者論及越南19世紀科舉情況的文章時(原文為英文),幾乎將所有的“進士”都譯為“(獲得)博士學位”;越南有一俗語:“chuadoongnghedadehangtong”,意為“進士未及第,先欺壓鄉(xiāng)里”或“還沒當大官,就擺官架子”,也被譯成“還沒有通過博士考試的學生對其鄰居已是種威脅”;其他轉譯欠妥的例子在該文中還有若干處。又如,15世紀時,越南有一位儒臣,曾兩度出使中國,據(jù)傳是歷史上接受中國刻板印刷術并將其傳播回越南的第一人,此人名叫“梁如鵠”,現(xiàn)代越語“國語字”作“LuongNhuHoc”。即使在查對不到越南古代漢文史籍原著的情況下,也不難憑漢越音將“國語字”正確地還原為“梁如鵠”。然而,有學者撰文指出:“十五世紀中期,梁女學在出使中國期間學會了用刻板印刷的技術,傳回國內”。在某些從其他語言翻譯過來的文章中,諸如將本世紀初越南和好教領袖“黃富數(shù)”譯為“繭富朔”,將河內最大的市場“同春”譯為“東山”,將邊界重鎮(zhèn)“同登”譯作“東登”之類的例子,亦時有所見。以上指出的僅僅是有關越南語不精帶來的一些小問題,(國內東南亞研究中,類似問題恐不僅限于越語一家),然而這些小問題是否仍能給我們以這樣一個啟示:不克服語言方面的薄弱環(huán)節(jié),繼續(xù)為此付出不必要的代價,我國的東南亞研究將難以取得更大的提高和全面的突破。對東南亞各國文化、對中國與東南亞各國的文化交流及文化比較研究,毫無疑義應當成為我國東南亞研究的重大課題。遺憾的是文化研究至今仍是我們的一個弱項。最近,國內學者對我國十年來發(fā)表的有關東南亞研究著文的類別作過一個統(tǒng)計,其中“歷史”、“政治”、“經(jīng)濟”三大類文章分別占了38%、31%和30%左右,而“文化”類文章僅有11%。例如,越南對中國古代典章制度的仿效,既有文獻足征,亦有“文化環(huán)境中那些重要的事物被取以具體的名稱”。當前,我國東南亞文化研究在取得一些初步成績的同時,還存在許多不足之處,主要表現(xiàn)在課題的覆蓋面還不廣,發(fā)表的成果數(shù)量還較少,有些成果的質量也還不盡如人意。下面就有關越南文化研究方面接觸到的兩個問題談談筆者的淺見:一、關于越語“國語字”問題。某《手冊》“越南文化”小節(jié)“國語文字”部分稱:越南“拉丁字母拼音文字,共23個字母,6個韻母,17個輔音”。二、關于喃字問題。由于越南建國以后曾長期借用漢字作為國家正式文字,同時又假借某些漢字并仿照漢字形式創(chuàng)制書寫越語“國音”的通俗文字即喃字,因而在歷史上形成了“借用的符號”與“符號的借用”兩種情況同時并存的文化現(xiàn)象。有些越南學者混淆了“借用的符號”與“符號的借用”界線,將“城市、天下、長生、黃金”等“直接借來表漢越語的漢字”視為一種“假借”的喃字,總之,在東南亞文化研究領域,我們還需要加倍努力,盡快掌握包括語言知識在內的學科知識結構及研究方法,積極開展工作,爭取更大的作為。三二東南亞語言的研究建議目前,我國東南亞研究隊伍主要由各研究機構的專業(yè)人員及各大專院校的業(yè)余研究人員組成。業(yè)余隊伍中有一批在外語院、系從事東南亞國別語言教學的師資力量,他們一般具有扎實的語言技能和語言科學理論知識。需要過“外語關”的主要是指他們以外的某些專業(yè)或業(yè)余研究人員。應該指出,尚沒有掌握東南亞語言的研究者中,有些同志憑著較深厚的專業(yè)功力,憑借英、法、日.俄等通用語種的外語工具,依賴漢文典籍及翻譯材料,仍為我國的東南亞研究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取得顯著成績。不肯定這一點是不公允的,但是,如果不承認在他們那里,東南亞語言的障礙同樣給研究工作帶來某些局限,也是不客觀的。東南亞語言對東南亞文化研究乃至整個研究工作的重要性已如前述,應當成為學術界的共識。在信息傳播媒介高度發(fā)達,“知識爆炸”的時代,在研究工作必須面向世界、面向未來、面向現(xiàn)代化的今天,對象國語言障礙在研究中的局限性將越來越顯得突出。很難設想,不懂對象國語言的研究者能成為名副其實的該國問題專家而自立于學術之林。為盡快解決當前存在的上述薄弱環(huán)節(jié),筆者建議:第一,抓緊東南亞國別語言的補課工作。實際上,早在若干年前,國內東南亞學界中有遠見的專家學者已注意到這一問題,有意識地給自己培養(yǎng)的研究生加設對象國外語課程(如鄭州大學歷史系等單位),有些在職研究人員也通過自學、進修等形式逐步掌握對象國外語。我們認為,有條件的研究機構及中、青年研究人員,如能把東南亞語言補課工作當做一項必要的智力投資堅持不懈地抓下去,是可以在不太長的時間內抓出成效來的。第二,加強橫向聯(lián)系,開展合作研究。充分利用國內東南亞研究單位在“歷史”、“政治”、“經(jīng)濟”、“華人”研究等多方面的學科優(yōu)勢和東南亞語言教學單位在外語知識與技能及對象國文化等方面的專業(yè)優(yōu)勢,加強學術聯(lián)系、交流與合作。在這方面,暨南大學東南亞研究所從1987年開始在聘請所外“特邀研究員”時,特聘了廣州外國語學院東語系教師當“特邀研究員”的作法,似值得肯定與推廣。第三、重視推進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