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耳朵兜勒》對中國樂府詩歌的影響

試論《耳朵兜勒》對中國樂府詩歌的影響

任仲唐先生在唐聲詩中說：“中國詩歌與外國民族音樂有一個共同點。南北朝非常流行。隋唐以后，它成了一個著名的習(xí)俗。唐朝有“恐慌”。即使是唐朝也是如此。唐朝的法律和措施也很相似。他是隋唐的繼承人。我們?yōu)槭裁茨堋巴蝗蛔儭保?。張騫從西域帶回《摩訶兜勒》事，并不見于《史記》《漢書》等早期史籍。最早的記載是晉代崔豹的《古今注》：橫吹，胡樂也。博望侯張騫入西域，傳其法于西京，唯得《摩訶兜勒》一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進(jìn)新聲二十八解，乘輿以為武樂。后漢以給邊將軍，和帝時萬人將軍得用之。魏晉以來二十八解不復(fù)俱存。見世用《黃鵠》、《隴頭》、《出關(guān)》、《入關(guān)》、《出塞》、《入塞》、《折楊柳》、《覃子》、《赤之陽》、《望行人》十曲。那么，《摩訶兜勒》這一曲名的含義究竟是什么，又是哪個地方的音樂呢？古今學(xué)者對此已多有探究。本文試圖就《摩訶兜勒》的含義、產(chǎn)生的地方以及對中國詩歌的影響等幾個問題，新作考辨。一、大夏aactra張騫出使西域之事，最早見于《史記·大宛列傳》：居匈奴中，益寬，騫因與其屬亡鄉(xiāng)月氏，西走數(shù)十日至大宛。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曰：“若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導(dǎo)送我。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贝笸鹨詾槿?，遣騫，為發(fā)導(dǎo)繹，抵康居，康居傳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太子為王。既臣大夏而居，地肥饒，少寇，志安樂，又自以遠(yuǎn)漢，殊無報胡之心。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lǐng)?！稘h書·張騫傳》也有相似的記載。張騫所到的大月氏，是征服了大夏之后（“既臣大夏而居”）在大夏故地建立的以大月氏人為統(tǒng)治者的王朝。那么大夏在哪里呢？大月氏所征服的大夏是什么人建立的國家呢？關(guān)于大夏，《史記·大宛列傳》是這樣記載的：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余里媯水南。其俗土著，有城屋，與大宛同俗。無大長，往往城邑置小長。其兵弱，畏戰(zhàn)。善賈市。及大月氏西徙，攻敗之，皆臣畜大夏。大夏民多，可百余萬。其都曰藍(lán)市城，有市販賈諸物。其東南有身毒國。據(jù)《史記·大宛列傳》的記述，大夏在媯水之南。媯水即阿姆河，古希臘稱魺xus，《新唐書》卷二二一卷所說之烏滸河即魺xus之對譯。由此可知，大夏地處阿姆河以南，而且該國人口眾多，有上百萬之眾。又，《后漢書·西域傳》：大月氏國，居藍(lán)氏城，西接安息，四十九日行，東去長史所居六千五百三十七里，去洛陽萬六千三百七十里。戶十萬，口四十萬，勝兵十余萬人。初，月氏為匈奴所滅，遂遷于大夏，分其國為休密、雙靡、貴霜、肹頓、都密，凡五部翕侯。后百余歲，貴霜翕侯丘就卻攻滅四翕侯，自立為王，國號貴霜。侵安息。取高附地。又滅濮達(dá)、罽賓，悉有其國。丘就卻年八十余死，子閻膏珍代為王。復(fù)滅天竺，置將一人監(jiān)領(lǐng)之。月氏自此之后，最為富盛，諸國稱之，皆曰貴霜王。漢本其故號，言大月氏云。《新唐書·吐火羅傳》：吐火羅，或曰土豁羅，曰睹貨邏，元魏謂吐呼羅者。居蔥嶺西，烏滸河之南，古大夏地。北行廿日，至吐火羅國，王住城名為縛底耶?？芍拼耐禄鹆_就是漢代的大夏，其都城是縛底耶?？`底耶，按中古漢語的音譯，正與Bactria對應(yīng)。日本學(xué)者內(nèi)田吟風(fēng)則認(rèn)為是波斯語Padiyan（王都）的對譯張毅先生在其《往五天竺傳箋釋》中談到，根據(jù)古羅馬帝國時期的希臘史學(xué)家史特拉波（Strabo）《地理學(xué)》記載，公元前140—前130年間，渡過藥殺水（即錫爾河）在Bactria建國的有四個部族，即Assi,Pasiani,Tokhari和Sakaroul,《史記·大宛列傳》所記之“及大月氏西徙，攻敗之，皆臣畜大夏”，也就是說大月氏人打敗了希臘人建立的巴克特里亞王國，并“臣畜”之，其時間大約在公元前140—前130年間。根據(jù)中西史料記載，大夏主要指阿姆河（媯水，古希臘稱魺xus）以南，興都庫什山以北地區(qū)，即今天阿富汗、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地。而大夏所在的中亞廣大地區(qū)是歷史上著名的希臘化時代（Hellenisticperiod）的代表區(qū)域，希臘文化已在此落地生根。那么張騫從大夏帶來的音樂《摩訶兜勒》，會不會與古希臘有關(guān)呢？二、從“拜火教”到“西域諸胡”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載：張騫使西域，得《摩訶兜勒》曲，漢武采之，以為鼓吹……東漢、魏、晉，樂則胡笛、箜篌，御則胡床，食則羌炙、貊炙，器則蠻盤，祠則胡天。在這里《文獻(xiàn)通考》將胡天與《摩訶兜勒》一起并稱，是否有內(nèi)在聯(lián)系呢？胡天是拜火教崇拜的神。唐長孺先生認(rèn)為胡天就是粟特祆教的主神阿胡拉·馬茲達(dá)（AhuraMazda)魏晉以后，拜火教在中國北方很流行，一直到唐代，都有崇拜胡天的風(fēng)俗。祆教在中國流行的文字記載最早出自《魏書》：靈太后幸嵩高山，從者數(shù)百人，升于頂中，廢諸淫祀，而胡天神不在其列。之后，《隋書》卷七《禮儀志二》：后齊后主末年，祭非其鬼，至于躬自鼓儛，以事胡天，鄴中遂多淫祀，茲風(fēng)至今不絕。后周欲招來西域，又有拜胡天制，皇帝親焉，其儀并從夷俗，淫僻不可紀(jì)也。還有《晉書·石季龍載記》：龍驤孫伏都、劉銖等結(jié)羯士三千伏于胡天后趙奉胡天為國教之神。北魏的靈太后率領(lǐng)宮廷大臣及眷屬幾百人奉祀火天神。北齊后主“躬自鼓儛，以事胡天”。因此，在京都（鄴，今河北臨漳縣）出現(xiàn)了很多奉祀火祆的神廟，一時蔚成風(fēng)氣。北周的皇帝也曾親自“拜胡天”“從事夷俗”。祆教何時進(jìn)入中國，學(xué)者有不同觀點，有認(rèn)為始于后趙根據(jù)《文獻(xiàn)通考》的記載，我們至少可以推知，祆教進(jìn)入中國的時間至少在晉代。1978年，在新疆烏魯木齊阿拉溝的一座古墓里出土了一座銅盤，據(jù)考證這座銅盤的年代大概在公元前5世紀(jì)至公元前1世紀(jì)，是祆教祭祀用的圣火盤。可見，祆教在公元前已經(jīng)傳到了中國新疆一帶而張騫所出使的大夏，是祆教的重要地區(qū)。《新唐書》卷二二一：波斯國祠天地日月水火。祠夕，以麝揉蘇，澤緬顏鼻耳。西域諸胡受其法以祠祆?！拔饔蛑T胡”中康國是與波斯在文化上最相近的?？祰褪侨鲴R爾罕（Samarkend），是離大夏不遠(yuǎn)的波斯族國家，且西域諸國很多人受波斯影響而信奉祆教。據(jù)古羅馬帝國時期的希臘史學(xué)家史特拉波（Strabo）《地理學(xué)》記載，在公元前1世紀(jì)時，拜火教在希臘化地區(qū)的巴特克里亞（大夏）依然盛行。張騫也極有可能從大夏帶回祆教。陳垣在其《火祆教入中國考》中說：“自漢武通西域后，漢書即有《西域傳》。然晉、宋之前《西域傳》，無言諸國有事天神者，非其時諸國未有火祆教也，中國人未察覺其拜火拜天耳?！惫八氖兰o(jì)，馬其頓亞歷山大大帝遠(yuǎn)征中亞時，嚴(yán)厲打擊拜火教，巴克特里亞地區(qū)的拜火教受到重創(chuàng)，但拜火教并未在此處絕跡，張騫到達(dá)巴克特里亞，時間在公元前2世紀(jì)末（前129年），拜火教在此地依然盛行。而此時的拜火教已經(jīng)融進(jìn)了許多希臘多神教的內(nèi)容，也呈現(xiàn)出希臘化（馬其頓化）的特點。在波斯萬神殿中出現(xiàn)了希臘和波斯的混合神祇。阿胡拉·馬茲達(dá)及其僚神成了太陽神、月神等的伙伴。大夏是希臘化最深的地區(qū)之一。該地區(qū)的藝術(shù)也深受古希臘影響，事實上，大月氏人在中亞和印度建立貴霜王朝（KushanEmpire）時，希臘文化在該地區(qū)依然很盛行，該地區(qū)著名的犍陀羅藝術(shù)（GandhārastyleofBuddhistart或Greco-Buddhistart）就是源自古希臘。與此相似，巴克特里亞音樂也恐受到馬其頓音樂的影響。那么，張騫從大夏帶來的《摩訶兜勒》與古希臘有關(guān)系嗎？三、成立本委員會對其他自由刑曲進(jìn)行說《出塞》是樂府名曲，也是李延年依據(jù)《摩訶兜勒》作的二十八解之一。此曲從漢到唐一直被樂府機關(guān)或文人使用。我們通過《出塞》曲可考察二十八解或者《摩訶兜勒》的音樂屬性。郭茂倩《樂府詩集》：魏、晉已來，唯傳十曲：一曰《黃鵠》，二曰《隴頭》，三曰《出關(guān)》，四曰《入關(guān)》，五曰《出塞》，六曰《入塞》，七曰《折楊柳》，八曰《黃覃子》，九曰《赤之揚》，十曰《望行人》。后又有《關(guān)山月》、《洛陽道》、《長安道》、《梅花落》、《紫騮馬》、《驄馬》、《雨雪》、《劉生》八曲，合十八曲。崔豹《古今注》：魏晉以來，二十八解不復(fù)具存，見世用者《黃鶴》、《隴頭》、《出關(guān)》、《入關(guān)》、《出塞》、《入塞》、《折楊柳》、《黃覃子》、《赤之陽》、《望行人》十曲?！稌x書·樂志》：魏晉以來，二十八解不復(fù)具存，用者有《黃鵠》、《隴頭》、《出關(guān)》、《入關(guān)》、《出塞》、《入塞》、《折楊柳》、《黃覃子》、《赤之楊》、《望行人》十曲。根據(jù)以上典籍的記載，李延年創(chuàng)制二十八解后，由于漢代樂府機關(guān)的瓦解，至魏晉時期只剩十支曲子，這十支曲子之名各家所記略有不同。郭茂倩《樂府詩集》云“魏、晉已來，唯傳十曲”，說明到唐宋時期這十支曲子尚存?！稑犯娂酚终f：其辭后亡。又有《關(guān)山月》等八曲，后世之所加也。后魏之世，有《簸邏回歌》，其曲多可汗之辭，皆燕魏之際鮮卑歌，歌辭虜音，不可曉解，蓋大角曲也。又《古今樂錄》有《梁鼓角橫吹曲》，多敘慕容垂及姚泓時戰(zhàn)陣之事，其曲有《企喻》等歌三十六曲，樂府胡吹舊曲又有《隔谷》等歌三十曲，總六十六曲，未詳時用何篇也。自隋已后，始以橫吹用之鹵簿，與鼓吹列為四部，總謂之鼓吹，并以供大駕及皇太子、王公等。根據(jù)《樂府詩集》的說法，橫吹曲除了從漢代流傳下來的十支曲子之外，《關(guān)山月》《洛陽道》《長安道》《梅花落》《紫騮馬》《驄馬》《雨雪》《劉生》八曲是后世所加；另外，《簸邏回歌》產(chǎn)生于后魏，《企喻》等歌三十六曲，《隔谷》等歌三十曲，總六十六曲，也是后世所加的橫吹曲，大概也是產(chǎn)生于魏晉以后。到隋代時，這七十七支橫吹曲子被皇室和王公所用。由此可知，漢代《摩訶兜勒》中的《黃鶴》《隴頭》《出關(guān)》《入關(guān)》《出塞》《入塞》《折楊柳》《黃覃子》《赤之陽》《望行人》這十支曲子，可能樂譜還在流傳，并未失傳。漢代的一些鼓吹曲到唐代已經(jīng)失傳，如《漢鐃歌》，于慎行在其《谷山筆麈》中說：《漢鐃歌》二十二曲，蓋騎吹也……魏晉以降，不能傳其聲譜而擬其曲數(shù)，以修鼓吹。齊梁以來，又不能擬其篇數(shù)，而取其篇名以模樂府?？傊?，其體絕矣。但橫吹曲中的二十八解中的這十支曲子在唐代依然在傳唱。韓寧《〈樂府詩集〉“鼓吹曲辭”、“橫吹曲辭”研究》以有力的證據(jù)證明了這點唐代流傳的《出塞》是否李延年二十八解之一，郭茂倩《樂府詩集》似乎有所懷疑：《晉書·樂志》曰：“《出塞》、《入塞》曲，李延年造?！辈芗沃稌x書》曰：“劉疇嘗避亂塢壁，賈胡百數(shù)欲害之，疇無懼色，援笳而吹之，為《出塞》《入塞》之聲，以動其游客之思，于是群胡皆垂泣而去?！卑础段骶╇s記》曰：“戚夫人善歌《出塞》、《入塞》、《望歸》之曲?！眲t高帝時已有之，疑不起于延年也。唐又有《塞上》、《塞下》曲，蓋出于此。郭茂倩認(rèn)為曹嘉之《晉書》所記的《出塞》當(dāng)為李延年之二十八解之一，而《西京雜記》所記之《出塞》則為高祖劉邦時期的歌曲。而據(jù)徐文武、韓寧考證，魏晉以后乃至唐代流傳的《出塞》仍是李延年所造新聲之二十八解之一。《出塞》是李延年仿《摩訶兜勒》作新曲二十八解中重要的樂府曲目，其古辭多亡佚?！稑犯娂肥珍浺磺冻鋈饭呸o。其辭曰：侯騎出甘泉，奔命入居延。旗作浮云影，陣如明月弦。今人或認(rèn)為此《出塞》非漢代人所作之古辭，此觀點大有可商榷之處，我以為該詩確為漢代古辭。南北朝則是文人創(chuàng)作《出塞》的源頭。南北朝時期文人《出塞》詩，只留下劉孝標(biāo)和王褒的兩首。與漢代的古辭相比，劉孝標(biāo)的詩雖也為五言，但篇幅遠(yuǎn)比古辭要長。隋唐時期，尤其是唐代，文人《出塞》詩漸多。如：高秋白露團(tuán)，上將出長安。塵沙塞下暗，風(fēng)月隴頭寒。轉(zhuǎn)蓬隨馬足，飛霜落劍端。凝云迷代郡，流水凍桑乾。烽微桔槔遠(yuǎn)，橋峻轆轤難。從軍多惡少，召募盡材官。伏堤時臥鼓，疑兵作解鞍。柳城擒冒頓，長孤納呼韓。受降今更筑，燕然已重刊。還嗤傅介子，辛苦刺樓蘭。邊庭烽炎驚，插羽認(rèn)征兵。少昊騰金氣，文昌動將星。長驅(qū)鞮汗北，直指夫人城。絕漠三秋暮，窮陰萬里生。寒夜衰笳曲，霜天斷雁聲。連旗下鹿塞，疊鼓向龍庭。妖云墜虜陣，暈月繞胡營。左賢皆頓顙，單于已系纓。絏馬登玄關(guān)，鉤鯤臨北溟。當(dāng)知霍驃騎，高第起西京。（薛道衡《出塞》）忽聞天上將，關(guān)塞重橫行。始返樓蘭國，還向朔方城。黃金裝戰(zhàn)馬，白羽集神兵。星月開天陣，山川列地營。晚風(fēng)吹畫角，春色耀飛旌。寧知班定遠(yuǎn)，獨是一書生。（陳子昂《出塞》）居延城外獵天驕，白草連天野火燒。暮云空磧時驅(qū)馬，秋日平原好射雕。護(hù)羌校尉朝乘障，破虜將軍夜渡遼。玉鞍角弓珠勒馬，漢家將賜霍嫖姚。（王維《出塞》）其歌詞有五言，也有七言，有近體格律詩，也有古體詩。最有名的當(dāng)屬王昌齡的《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可見，同一曲目的《出塞》，句式可長可短，可以近體也可以古體。那么，為什么同一曲調(diào)的歌曲，其歌辭如此不同呢？格律詩還需要配樂嗎？明謝榛《四溟詩話》說：“唐人歌詩，如唱曲子，可以協(xié)絲簧，諧音節(jié)。”但又一個問題出現(xiàn)了，為什么同一曲調(diào)的歌辭，可以有五言，也可以有七言甚至雜言呢？這正是我們本節(jié)要探討的核心問題。我們大膽推測：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為這種樂曲在演唱時其旋律是極其靈活的，大概由詩歌本身的韻律決定，只是在音高上有一定的規(guī)定和約束。這也是為什么樂府詩是唱的，但齊梁后詩歌雖講聲韻，但又不脫離音樂的原因。而這一點與古希臘聲樂很相似，古希臘音樂有三種主要特征：第一，基本上是單音音樂，偶爾有支聲，但不系統(tǒng)；第二，受一定法則的限制，即興創(chuàng)作即興演唱，創(chuàng)演合一；第三，音樂、舞蹈、詩歌三位一體，特別是音樂、詩歌不分家?！赌υX兜勒》真的是古希臘音樂嗎？好像越來越接近真相了。四、《私家車》所記“其事非其人”關(guān)于《摩訶兜勒》之名的含義，學(xué)者多有論述，觀點各不相同。主要觀點有兩種：一是認(rèn)為“摩訶”（mah?。殍笪摹按蟆钡囊馑?，而“兜勒”則是“吐火羅”，“摩訶兜勒”的意思就是大吐火羅將“摩訶兜勒”理解為“大吐火羅”，在邏輯上說不通?！澳υX”是梵語，但“吐火羅”一詞源自希臘語，兩個不同語種的語言是否可以組成一個新詞呢？吐火羅，英文Tochari，希臘文Τóχαροι，是公元2世紀(jì)時希臘化的埃及托勒密第六王朝時期被史學(xué)家史特拉波（Strabo）首先提到的一個部族名稱，源自希臘語，主要就是指大夏那么，《摩訶兜勒》這一曲名的含義到底是什么呢？楊共樂的觀點應(yīng)當(dāng)是可信的。楊先生認(rèn)為張騫從巴克特里亞帶回的《摩訶兜勒》，其名就是馬其頓之音譯（希臘文Μαkεδονεs，拉丁字母傳寫為Makedoles，與崔豹《古今注》所記之摩訶兜勒之發(fā)音幾同）。但楊先生在論述摩訶兜勒即是馬其頓時，引用的兩段材料似乎沒有詳細(xì)甄別?！逗鬂h書·和帝紀(jì)》記載：“永元十二年，東（誤冬），……西域蒙奇兜勒二國內(nèi)附?！薄逗鬂h書·和殤帝紀(jì)》亦云：“永元十二年……冬十一月，西域蒙奇兜勒遣使內(nèi)附，賜其王金印紫綬?！蓖瑫段饔騻鳌吩俅翁岬矫善娑道諆?nèi)附之事：“于是，五十余國悉納質(zhì)內(nèi)屬，其條支、安息諸國至于海瀕四萬里外皆重譯貢獻(xiàn)。”接著又說：“（永元）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