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圣會長期存在原因探析

祝圣會長期存在原因探析

為了實現(xiàn)“人民幸福、自然幸福、永遠快樂”的目標，安徽省休寧十二都的居民組織了向越南國王、九公、胡帥和其他神的祭祀儀式。這種以舉辦祭祀活動為主的會組織在明清時期通常被稱為“迎神賽會”或“賽會”。(1)祝圣會從崇禎十年建立,一直到民國三十年,始終延續(xù),并且留下了完整的收入和支出的記錄,即《祝圣會會簿》(以下簡稱《會簿》)。(2)下面就以《會簿》的記載為中心,探討祝圣會這個典型的以特定地域為范圍、以神明崇拜為標志的公眾祭祀組織的組織結構及其資產(chǎn)運作,以期明了祝圣會存在300多年之原因。一、會首戶的開放系數(shù)從《會簿》的記載看,安徽休寧十三都三圖的村民在崇禎十年以前就已經(jīng)有“立會祭祀”之舉,但當時的具體情形如何,不得而知。不過,《會簿》記載了崇禎十年,村民們舉行集會,對祝圣會進行調(diào)整的情況。從這以后,祝圣會活動逐漸進入正軌,并延續(xù)存在了300多年。根據(jù)編號000055《會簿》的記載,崇禎十年,祝圣會起會時最初的會首為14戶(股),(3)每股依次輪流主會1年。分別是:汪光啟(崇禎十年與另一人合作,但另一人名字缺損)、汪啟元(崇禎十一年)、汪嘉慶(崇禎十二年)、汪永隆(崇禎十三年)、汪毓仁(崇禎十四年)、汪敦義(崇禎十五年)、汪復禮(崇禎十六年)、吳祖兆(順治元年)、汪明恭(順治二年)、王承初(順治三年)、吳芳茂(順治四年)、汪元相(順治五年)、吳祖成(順治六年)、汪宗功(順治七年)。(4)祝圣會的會首戶并不是一成不變的。順治八年以后第2輪的會首分別為:汪光啟(順治八年)、汪宰泰(順治九年)、汪守學(順治十年)、汪元熹(順治十一年)、汪啟元(順治十二年)、汪嘉慶(順治十三年)、汪永隆(順治十四年)、汪毓仁(順治十五年)、汪敦義(順治十六年)、汪復禮(順治十七年)、吳祖兆(康熙元年)、汪明恭(康熙二年)、吳芳茂(康熙三年)、王成初(康熙四年)、汪元相(康熙五年)、吳祖成(康熙六年)、汪宗公(康熙七年),一共17戶。與第1輪相比,這1輪增加了3戶(股)會首,分別為順治九年、十年、十一年的汪宰泰、汪守學、汪元熹,從而使會首戶由14戶(股)增至17戶(股)?！稌尽吩诳滴跞拍暌裁鞔_記錄“其會原十七戶輪流挨做”,即在康熙三十九年以前祝圣會的會首戶應該是17戶。這個數(shù)字是祝圣會的最高會首戶數(shù),因為從此以后會首戶不僅沒有增加反而不斷減少。在康熙三十年以后,祝圣會就不斷出現(xiàn)開除會首戶的情形?？滴跞辍⑷拍晗群箝_除了汪元熹、汪守學、汪啟元3戶,僅剩下“十四戶編做”,恢復到了第1輪的水平。康熙五十四年,由于“其明恭、承初二戶無人承值,以后并行停止”,只剩下12戶輪流做會。雍正五年,汪敦義及汪元相2戶被除名,《會簿》的說明是:其汪敦義及汪元相二戶原領本利銀五十兩有零,又虛田二宗,計租十一砠半。因聲遠相懇眾會友將會骨抵止會,是以眾會友立議暫停,將兩會骨情抵。俟日后事業(yè)茂盛,還前銀口聽入會。兩無他說。眾會友公批。乾隆三年汪佑昌戶又被暫停,《會簿》的說明是:其汪佑昌一股因挈家往外,無親人代做,眾議暫停。俟日后歸家照舊輪做。眾批。因此,到乾隆十一年,當公議每股交樂輸銀1錢的時候,僅收到9錢銀子,即此時只剩下汪嘉慶、汪毓仁、汪光啟、汪宗功、汪復禮、汪永隆、吳芳茂、吳祖成、吳祖兆9戶輪流做會了。到乾隆三十年,在《會眾批存簿》上簽名的只有8戶,原有的吳芳茂1戶又被停止。但會戶的開除并未到此結束。編號000116的《會簿》記錄的道光二十九年的允議會丁只有5戶:吳祖兆、汪宗公、吳祖成、汪復禮以及由嫂子代為畫押的汪敦義。道光三十年九月,為佃戶抗租事件進行商議的時候,簽名的會戶只有3戶即汪宗公、吳祖兆、吳祖成。不過實際的會戶數(shù)并不只有3戶。從最后1本編號000121的《會簿》記錄的會首情況看,會首戶還有汪永隆1戶,即會首戶到民國年間應該是汪宗公、吳祖成、吳祖兆、汪永隆4戶。不過,祝圣會對于會首戶的開除與否持一種謹慎的態(tài)度。如雍正五年,祝圣會對開除的汪敦義、汪元相2戶做出承諾“俟日后事業(yè)茂盛,還前銀口聽入會”。乾隆三年針對挈家外出的汪祐昌戶,在暫停該戶主持祭祀的同時,還寫明“俟日后歸家照舊輪做”。除此之外,對于無力主持祭祀的會戶,還允許找人代做。如順治十年時汪守學戶無人承值,祝圣會允許其立替單,請“汪龍、鼎二人代做”。從《會簿》記載的情況看,祝圣會的會首值年實行的是輪流制,即祝圣會的會首以輪流的方式主持祭祀活動。如汪光啟股,在崇禎十年為第1輪的首戶,到順治八年又成為第2輪的首戶,到康熙七年又成為第3輪的首戶。其余各戶依次類推。在這種輪流制下,所有的會首做會的機會是相同的,所享受的權利和義務也是相同的,體現(xiàn)了一定程度上的平等。祝圣會的會首身份還可以繼承。只要會首戶沒有退出,沒有轉讓,就可以作為財產(chǎn)遺傳給子孫。如編號000121《會簿》記錄的會首戶有汪宗公、吳祖成、吳祖兆、汪永隆等。這4戶分別是順治七年、順治六年、崇禎十七年、崇禎十三年的會首。而編號000121《會簿》最早的記錄也在光緒三十年,時間上相差了幾百年,因此他們的名稱早已不具有實際內(nèi)容,只是用以指代輪流做會的某一個會首戶的一種符號罷了。但是每一個會首戶的成員有一定的限制,即必須是汪宗公、吳祖成、吳祖兆、汪永隆等支的血緣子孫。如編號000121的《會簿》記載的:(光緒三十年)吳祖兆支丁望眾備胙敬神;(光緒三十一年)汪宗公支丁繼緒備胙敬神?？梢钥吹?望眾是吳祖兆的后代,而繼緒則是汪宗公的后代。“支丁”充分說明了光緒年間的祝圣會經(jīng)辦人與幾百年前的祝圣會經(jīng)辦人之間的血緣關系,即血緣關系是祝圣會的會首繼承的必要條件。既然祝圣會每一個會首戶實行繼承制,在子孫比較多且又都有繼承權的情況下,各個會首戶內(nèi)部的輪值就成為了一種通行的做法。仍以編號000121《會簿》的記錄為例。如吳祖兆戶的排列:(光緒三十年)吳祖兆支丁望眾備胙敬神;(光緒三十四年)吳祖兆支丁榮光備胙敬神。望眾是吳祖兆的“支丁”,榮光也是吳祖兆的“支丁”,顯然他們之間有一定的血緣關系。又如吳祖成戶的排列:(光緒三十二年)支丁鎂房備胙敬神;(宣統(tǒng)二年)支丁文鎮(zhèn)備胙敬神。這說明祝圣會解決繼承權的方法是每一個會首戶都由其派下的子孫中某幾房共同經(jīng)辦,而且房與房之間依然實行輪流制。不僅如此,每一個會首戶還設有負責人。如道光三十年九月會首們在為佃戶抗租事件進行商議之后形成的一項決議中,在簽名欄里首先看到的是汪宗公、吳祖兆、吳祖成的名字,但緊接著的真正簽名的是“見議會丁丁長汪云鵬汪煥章吳日熺吳成云”?！皶《￠L”說明了每一個會首戶負責人的存在?！稌尽返挠嘘P記錄還表明,祝圣會到后期,可能曾由宗族來主辦。如道光二十七年的會首是吳祖兆,《會簿》在登記該股會首時使用了一個括號,括號內(nèi)標明“懷永堂做”。這個懷永堂有可能是吳祖兆宗族的祠堂。不過,這種記錄《會簿》中僅見這1例。為了更好地維系祝圣會,從而使祭祀活動長久地實行下去,祝圣會在管理會內(nèi)事務方面采取了兩項措施。其一是采取所有決議的集體商議制度?！稌尽分羞@方面的記載很多。主要表現(xiàn)為決議的登記方式均有“眾議”、“眾批”、“公議全批”等詞語的使用,或者是所有會首的簽名。如:(康熙十一年)眾議神前三夜龍燭系會內(nèi)稱凈稱。其二是制定了一系列的會規(guī)、會約。只是這些規(guī)約并不是一開始就提出,而是散見于5本《會簿》。如編號000116《會簿》的首頁就提出:一議奉神出巡,定期初十日,如雨逢無誤;一議奉神夜巡,定期十四十五兩夜,風雨不改;一議神戲兩臺,定期不過三月半。各戶公議,禁止夜演,免慮事端。必須邀同上下首看戲定班;一議管會之家收租必須認真,會規(guī)錢糧、日游夜游、演戲田坪幾項均系做會之家,外交出銀二兩入會存匣。倘遇里長貼役,會內(nèi)開支,不涉做會之家之事;一議酬圣折燭入會存匣;一議存匣銀兩汪吳兩姓公同包封扦押。如遇公用,邀同開封,不得擅動,如違公罰;一議田坪本年坍塌,本年當會之家自做,不得故意議拖口,下首查出議罰。規(guī)約包含的內(nèi)容很多,一方面規(guī)定了祭祀活動的有關事宜,另一方面強調(diào)加強對會首的管理。從《會簿》的記錄情況看,規(guī)約重點規(guī)范的是會首的行為。這也許是因為會首不僅是祭祀活動的主持人,而且是祝圣會資產(chǎn)的管理者。加強對會首行為的約束實際上就是維護祝圣會自身的存在。對于破壞規(guī)約的人,祝圣會還規(guī)定了處罰措施,主要是罰銀。二、會產(chǎn)、產(chǎn)、經(jīng)祝圣會必須擁有一定的資產(chǎn),才能保證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正常進行。因此,《會簿》中有關會產(chǎn)及其管理的記錄,不厭其煩,十分詳盡。祝圣會的資產(chǎn)分為動產(chǎn)和不動產(chǎn)兩個部分。動產(chǎn)即祝圣會所擁有的現(xiàn)金。不動產(chǎn)即祝圣會所擁有的田產(chǎn),這一部分的收益是祝圣會活動經(jīng)費的主要來源。下面即以此為基礎探討祝圣會資產(chǎn)的來源如何、怎樣管理和如何維持等問題。(一)銀金出銀會資產(chǎn)的來源是指祝圣會資產(chǎn)的歸入方式。既然祝圣會的資產(chǎn)包括現(xiàn)金和田產(chǎn)兩個部分,就從這兩方面分別論述祝圣會資產(chǎn)的歸入方式。田產(chǎn):歸入方式只有一種——買入。如:崇禎六年正月十五日又買汪得和田租二十砠;崇禎七年十二月初九又買汪景賢田租十八砠零七斤;康熙二十五年買汪承武田租三砠?，F(xiàn)金:(5)相對于田產(chǎn)單一的歸入方式,現(xiàn)金的歸入方式可謂多種多樣?！稌尽返挠涗洷砻?現(xiàn)金的歸入方式主要有田產(chǎn)收益、獲取利息、各種罰款、請龍燭酬圣等。田產(chǎn)收益是祝圣會現(xiàn)金收入的主要來源。如前述康熙十四年,當年收谷201砠6斤半,除去交給做會之家、硬讓租、監(jiān)折等外還剩75砠17斤。這部分剩余的租谷按每砠8分折算成銀兩,作為祝圣會的收入交入會中。也就是說,祝圣會的會田收入確實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以實物的方式支出,一部分折算成銀兩交入祝圣會。情況有時也并不全是這樣。編號000116的《會簿》在其首頁有如下規(guī)定:管會之家收租必須認真,會規(guī)錢糧、日游夜游、演戲田坪幾項均系做會之家,外交出銀二兩入會存匣。結合道光二十七年的記錄,祝圣會在后期就不再把會產(chǎn)收益分成兩個部分,而是全部交給輪值會首。會首運用這部分收益辦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情外,還要交出一定數(shù)量的銀兩入會。獲取利息也是祝圣會獲得現(xiàn)金收入的穩(wěn)定來源。祝圣會每年都把當年會內(nèi)活動結束后所剩余的銀錢交給會首或他人領去使用,從而獲取利息收入。此外,罰款也是現(xiàn)金收入的重要來源。以康熙十四年的記錄為例:收汪永隆折燭五分;收汪啟元折燭五分;收汪毓仁折燭五分;收汪守學折燭五分;收汪元熹折燭五分;收汪元相罰銀三錢(八色);又收吳芳茂燈不隨神罰銀三分;又收汪啟元點名不到銀三分(未收)會簿中有關罰款的記錄非常多,幾乎年年都有。罰款的項目也很多,如上面提的折燭、燈不隨神、點名不到等。甚至食物如酒淡、酒不如式等都要被罰。還有請龍燭者的獲麟酬圣銀。如:(康熙十四年)汪新生請龍燭一對誕男酬圣(十六年收);汪松考請龍燭一對誕男酬圣(十八年收);汪觀生請龍燭一對誕男酬圣(十五年收);汪廷仁請龍燭一對誕男酬圣。除了上述4種方式外,樂輸(《會簿》在記錄會戶的贊助銀兩時使用的用語)也是非常重要的現(xiàn)金歸入方式。一般每戶樂輸?shù)你y兩的數(shù)額相等,如:(康熙六十一年)眾會戶公議,其年因天時干旱,租谷少收,已將旗傘鑼米暫停不發(fā),仍有錢糧帖役,銀兩無所措辦,今議每戶樂輸銀五錢以完糧役之費。盡管祝圣會的收入來源比較多樣,但收入的數(shù)量卻并不固定。即使是祝圣會的最大宗收入田產(chǎn)收益的情況也是如此。一方面因為祝圣會的田產(chǎn)數(shù)額本身就不固定,存在買入賣出;另一方面天災如干旱等也會影響田產(chǎn)的收入。因此,數(shù)額不固定是祝圣會收入的最大特點?？疾熳ＪY產(chǎn)的構成和來源,回避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祝圣會最初的資產(chǎn)是如何歸入的。已有的研究表明,會產(chǎn)的歸入方式有3種,即會戶樂輸銀兩,然后以該樂輸銀購買田產(chǎn),或者是會戶直接樂輸田產(chǎn),還有就是會戶只交租入會而保留田產(chǎn)。(6)單從《會簿》本身來看,祝圣會的起始資產(chǎn)來源無法確定,因為《會簿》有關祝圣會收入和支出情況的記錄,最早是從崇禎十年開始的,此時祝圣會的田產(chǎn)已經(jīng)非常多,每年的租谷收入達到了164砠零6斤半,顯然不可能是當年所購置。在“抄存起始出游合議以便后考”中也明確指出“向雖立會祭祀,未舉出游之典”,這說明祝圣會在崇禎十年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編號000055《會簿》的第4頁到第6頁不僅明確記錄了天啟七年正月十五日清查出的祝圣會的會田及其所在,還詳盡地記錄了崇禎六年、七年、八年、九年、十年各年分別買入的會田,因此完全可以說田產(chǎn)在崇禎十年以前即已陸續(xù)歸入祝圣會,在這種情況下,祝圣會起會時資產(chǎn)的歸入方式就無法判斷,前述提到的3種方式都有實行的可能。不過崇禎十年是一個很關鍵的年份。在“抄存起始出游合議以便后考”中有“今議,奉神出游,春祈祝會,必要人力扶持,錢財給用。議得士商之家出錢修坐輦、值事各件用度,農(nóng)工之家出力”數(shù)語。“士商之家出錢”說明祝圣會在崇禎十年接受了一定的樂輸銀。如果以崇禎十年來反推祝圣會起會時的情景,那么祝圣會的最初資產(chǎn)來源就是先樂輸一定銀兩,然后再用這些銀兩購買田產(chǎn),就是第一種會產(chǎn)歸入方式。(二)從五十二年到軟期從放管到放權祝圣會既然擁有相當數(shù)量的資產(chǎn),就必須有人管理這些資產(chǎn)。對于現(xiàn)金部分的管理,會簿記錄較為明確。祝圣會一般把當年會內(nèi)活動結束后的剩余的銀錢交給會首或他人領去使用,從而獲取利息收入。如:順治十五年帳目的末尾記錄到“……實存銀二十九兩八錢零三厘付下首汪敦義領去生息”,在順治十六年的帳目的開端則記錄到“……會首汪敦義原領本銀二十九兩八錢零三厘”,就是說祝圣會一般在祭祀活動結束后,各會首齊集算帳,如果現(xiàn)金還有剩余就把它交給下一任會首,該會首在輪值的那一年要連本帶息交入會中。即現(xiàn)金由下一任會首管理。從康熙年間開始,現(xiàn)金就不一定全交給下一任會首,而是其他人也可以認領。只要在下一年祭祀活動開始前交入會內(nèi)。如(康熙五十九年)汪公甫轉領銀十二兩八錢九分八;汪關保領本銀四錢;汪倫修轉領銀八錢四分七;汪永隆轉領銀五錢三分半;汪公甫轉領銀一錢八分六。康熙五十九年領出去,康熙六十年的記錄中就有收回的記錄。又收汪公甫本利銀十五兩四錢七分八;又收汪關保本利銀四錢八分;又收汪倫修本利銀一兩零一分六;又收汪永隆本利銀六錢四分二;又收汪公甫本利銀一兩九分二。對于田產(chǎn)的管理,可以根據(jù)編號000116《會簿》道光三十年九月的記錄進行判斷。當年發(fā)生了佃戶拒絕交納田租的事情,會簿詳細記錄了祝圣會圍繞處理這件事情作出的各種決定、呈文等。原文中有“庚戌年因會輪值會首吳祖成會丁成云收租存貯以備次年祭祀完納等項”等數(shù)語。該本會簿的記錄從道光二十四年一直到道光三十年。庚戌年即是道光三十年,而會簿記錄的道光三十年的會首是吳祖兆。吳祖成究竟是哪一任會首?是吳祖兆的上一任還是下一任?該本道光二十四年記錄的會首是吳祖成,道光二十五年的會首是汪宗公,道光二十六年的會首是汪復禮,道光二十七年是吳祖兆,道光二十八年又是吳祖成,說明此時已經(jīng)是4股1輪。道光二十八年因汪復禮家內(nèi)無人輪值,暫停1輪。這樣經(jīng)過道光二十九的汪宗公、道光三十年的吳祖兆,吳祖成應該是下一任會首。他將在隨后的嘉慶元年的元宵擔任會首?？棺馐录l(fā)生在吳祖成任職前一年的九月?；仡^再看“庚戌年因會輪值會首吳祖成會丁成云收租存貯以備次年祭祀完納等項”這句話,結論就是祝圣會的田產(chǎn)也是由下一任會首管理。盡管祝圣會的資產(chǎn)主要是由下一任會首管理,但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仍需由上下會首共同處理。如遇到公用,需要開啟銀匣取錢時,上下會首要“邀同開封,不得擅動”,否則要被罰款。(三)日眾議的田產(chǎn)資產(chǎn)的使用情況表明,祝圣會在舉行活動的過程中,要消耗一定的資產(chǎn)。由于田產(chǎn)、現(xiàn)金的收入并不固定,祝圣會有時也會遇到財政困難。那么,祝圣會如何解決財政困難以維持自身的存在?從《會簿》的記載看,祝圣會主要采用變賣祭田、中止宴會及演戲等辦法來維持自身的存在。(7)如:崇禎十五年正月十五日眾議賣出太婆塢田六砠半,又賣壽遐塘田八砠,共賣過租十四砠半,計價十二兩,又外加利一兩二錢。不過,祝圣會賣田產(chǎn)的時候并不多?！稌尽分灰娏诉@1例記錄。如果非要動用田產(chǎn),祝圣會更傾向于使用典當?shù)刈獾姆绞健Ｈ纭稌尽分杏涊d的康熙十七年“又除十六年當去租十五砠”;康熙十九年“又除十六年當去租十五砠,又除十七年當去硬租六砠”等。祝圣會有時也采用暫停宴會的方式來維持。但暫停宴會的方式也不經(jīng)常采用,更多地采用中止戲劇及出游的辦法來維持。如:(康熙十年)正月十五日眾會戶議,向來恪守會規(guī)。邇來會內(nèi)錢糧不敷,難于取辦,將敬身戲文暫停一輪,至次輪首會仍舊復興。會戶無得異說。(嘉慶七年)本年正月十五日眾會戶公議停止出游、演戲一輪,滿原復照辦。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