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勒姆安娜》的反人性與神權反政治

《薩勒姆安娜》的反人性與神權反政治

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的人,是巫工計劃的結果薩拉姆女巫于1995年在薩拉姆市制造，并采用了“女巫事件”。講述一群姑娘因受不了禁欲主義偷偷在樹林里狂舞,被人發(fā)現(xiàn)而受到驚嚇,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的人誤以為巫術作怪,展開了逐巫行動。這場轟轟烈烈的逐巫行動逐漸發(fā)展成全民的報復狂歡,人性、神權、政權陷入一片混亂與荒誕之中,失去正常的運行機制,最終一群無辜善良的人為守護良心與正義不幸犧牲。一、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的功過薩勒姆鄉(xiāng)民信仰上帝,推行禁欲生活,個體遵守嚴格的教律教規(guī)。仿佛是祥和平靜的所在,事實上缺是一種虛假的表象,揭開和諧平靜的世俗外衣,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充斥著各種財富利益的糾紛,人性的爭斗。薩勒姆的寧靜經(jīng)不起任何風雨的催打,一個小小的流言就會使這個小社會的各個運行機制崩塌,所謂的人道、神權、政治都失去意義,薩勒姆成了絕望的,迫使人呼吸困難的劫難之地。阿碧格是一個漂亮的孤兒,會裝腔作勢。她喜歡約翰·普洛克托,假借巫術詛咒普洛克托的太太伊麗莎白,目的是能讓自己成為約翰的妻子。在逐巫錯誤越陷越深、指控越來越隨意荒誕的時候,阿碧格制造了一個陰謀,指控無辜的伊麗莎白陷害自己,使得伊麗莎白入獄,約翰為救妻守護正義光榮就義。托馬斯·普特南是該地苛刻的富裕地主,他試圖不遵照他爹那份遺囑的規(guī)定分一筆相當多的遺產(chǎn)給他的異母兄弟。他陷害當?shù)叵惹暗哪翈焼讨巍げ紕谒苟琢吮O(jiān)獄,后喬治重新掌權,普特南的連襟想當神父的決議又被老百姓否決,普特南怨恨之心急切,他覺得自己的名望和家族的榮譽讓全村老百姓玷污了,想方設法扭轉(zhuǎn)局面。所以他一直在控告別人,時常在證實神怪事務出現(xiàn)的作證書上簽字,他在這場薩勒姆鎮(zhèn)的巫術驗證大會上起到了較為關鍵的破壞作用。不僅是自己指控,他還讓其女在審訊的緊要關頭帶頭吶喊指控呂蓓卡·諾斯叫她發(fā)病。他的太太也認定品格高尚的的呂蓓卡·諾斯陷害了她的孩子,指控她撒些精靈鬼怪在誘使孩子干些邪惡的勾當。巴里斯是該地的牧師,他怕自己被敵人轟下布道的講壇,怕在鬧分裂的局面中自己家恰恰是邪魔歪道的中心,怕他人知道自己的女兒侄女在樹林干些褻瀆神明的丑事,不希望失去在這個教區(qū)漸漸贏得的鄉(xiāng)親們一點尊敬,不想損害自己的名聲。在這場逐巫的狂熱中,他由開始的極力反對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有人玩弄巫術到后來竭力維護逐巫行動,直觀顯現(xiàn)了他在這場災難中個人利益的沉浮。作為一個鄉(xiāng)鎮(zhèn)的牧師,他考慮的是自己的名望是否受損,是自己的利益有沒有最大化,而不是自己的教民是否謹守教義信仰。與此相應的是約翰·赫爾,他是附近教區(qū)的牧師,巴里斯邀請他來判定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有沒有巫術。這個自認為自己同歐洲最有智慧人聯(lián)系在一起的牧師,沒有認清逐巫行動只是幾個小姑娘的一種游戲,這個一心擁戴光明守護善的牧師,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無能為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能勸說無辜的普洛克托放棄信仰珍重生命。在宗教盛行,宗教文化濃郁的薩勒姆,牧師勸說基督徒撒謊,弄虛作假,失去了基督徒該有的堅持,牧師形象體現(xiàn)出反崇高化、虛偽化。哈里克警長和丹佛斯副總督是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權利的代表,是守護正義的代表。當他們接觸到事情的核心意識到問題嚴重時,大錯釀成,為了維護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的法律的正義法庭的莊嚴,他們不得不將錯就錯,從而犯了更大的錯,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正義與公正得不到伸張。所以表面平靜祥和,敬畏上帝的薩勒姆實質(zhì)上是反人性反神教反政權的絕望之地。二、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的社會結構一群小姑娘先為了逃脫自己所犯的錯誤,后是為了指控他人帶來的狂歡,卷入了這場逐巫大戰(zhàn)的中心地帶,造成了她們理智所無法理解的災難。她們解開了人性的禁錮與束縛,道德失去了約束力和標準,整個薩勒姆鎮(zhèn)陷入了一種無秩序的狂歡與恐慌之中。這出戲以玩笑和荒誕開場,以苦難收場,到底誰是薩勒姆女巫?誰是這場狂熱的逐巫行動的關鍵因素?是不諳世事自私自利的小姑娘,是神秘莫測的巫術,還是政治的虛偽主義?當個人的報復衍生為全民報復并肆無忌憚的時候,任何的理性舉措都無法拯救和挽回誤會,一切都陷入一種迷狂之中。就像一套粘合著的破碎的瓷器輕輕一碰就會土崩瓦解,實質(zhì)上,薩勒姆的悲劇,是在偶然錯誤的敲擊下事物分崩離析的必然結果。一向平和安靜的薩勒姆實際狀況已經(jīng)是暗潮洶涌了,這是一個充斥著性、罪惡、魔鬼的小社會,一旦裂了一個缺口就會決堤。正如阿瑟·米勒所闡述的“愛管閑事的風氣在薩勒姆居民當中久受尊重,無疑產(chǎn)生種種猜疑,而這些猜疑都助長了正在來臨的瘋狂。”1“沒有人能真正知道薩勒姆鄉(xiāng)民是怎樣生活的,他們信仰的教義禁止任何類似劇院或‘無益的娛樂’這類玩意,他們不慶祝圣誕節(jié),假日對他們來說只意味著更加專心致志的禱告?！?每天禁欲式的生活壓制住了人性的欲火,社會秩序?qū)θ说募s束過分嚴厲,一旦人們得到自由釋放本性,這種力量無疑是巨大的。所以報復和指控會在這場災難來臨之時那么肆無忌憚,會從開始的阿碧格對伊麗莎白,普特南太太對呂蓓卡的個人式暗中報復發(fā)展為全民正面報復虐殺的狂歡。人與人之間的宿仇舊怨在這個時刻公開表露,相互不顧圣經(jīng)仁慈的訓令而采取報復手段。爭奪土地的欲望往昔只表現(xiàn)在有關邊界和契約的一般口角上,如今則上升到道德領域。我們知道,人與人的指控和報復雖有巨大的破壞力,但真正使得逐巫行動進展的是神權和政治等的綜合作用。米勒在戲劇中說“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意圖要發(fā)展的是一種政教結合的力量,一切都是而且必須建立在排外和禁令的想法上,保持社會上的一致性,不讓任何分裂現(xiàn)象出現(xiàn),以免物質(zhì)上或思想上的敵人有可能來破壞它,社會秩序和自由要保持在一個極大的平衡性上”3。但這場逐巫行動卻使薩勒姆鄉(xiāng)鎮(zhèn)的社會秩序混亂了,真正守護教義的人被判入獄,虛偽偽善的人在執(zhí)行神圣的職權;辛勤勞動的農(nóng)民在尊崇上帝,上帝的代理人牧師卻失去了信仰。評價一個人是否信教是否虔誠量化為一些外在的表象,即“安息日是否進教堂”,“家族是否受洗禮”,“是否能牢記十誡”。每天都在禱告的基督徒未必是虔誠的,不進教堂的未必就是邪惡的。某種程度上,劇作家通過這樣一部戲劇揭示出虛假掩蓋的一種本相。這是一場由個人報復串聯(lián)起來的人性善與惡的交鋒,真實與虛假的對抗,加上宗教給予的信仰道德上的規(guī)制和政治對人的命運的判決,浩浩蕩蕩的逐巫行動愈演愈烈,與信教之地該有的真善美越來越遠,最終成為一出荒誕的鬧劇。三、“薩勒姆”的戲劇促進了人的全面發(fā)展崇尚教義信仰上帝的地方出現(xiàn)這樣的災難極具諷刺意味,在這場狂熱的逐巫活動中,知識分子權威人士不能堅守自己的立場,失去了道德信義,堅守自我信仰的居然是莊稼漢、老婦。阿瑟·米勒闡述說“也許艱苦勞動比教義信條更有力量,能使這里的道德免于沉淪,因為人們不得不像英雄那樣向土地奪取顆顆糧食,說實在的,沒人有太多時間閑散游蕩”。4指控和報復會使社會道德沉淪敗壞,也許實實在在的勞動不失為一種較為合理的生活方式,少一些愛管閑事,多一些艱苦務實,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了。薩勒姆的逐巫活動是一個具有普遍性的社會悲劇,“薩勒姆悲劇,是從一種似是而非的謬論發(fā)展來的,今天大家依然都生活中在這種似是而非的謬論的鉗制下,而且還沒有希望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5《薩勒姆女巫》取材于1692年真實的歷史事實,1953年創(chuàng)作完成并將其搬上舞臺,且努力使劇中每個人物的命運與歷史原型相符,盡力依照他們?yōu)槿怂男蜗笏茉斐鰜怼．敃r正值美國麥卡錫主義盛行的時代,作者想闡述一種神秘莫測的東西,但也必有其社會教化的目的。阿瑟·米勒譽為“美國戲劇的良心”,他的作品都試圖解決社會、家庭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問題。正如在1947年《全是我的兒子》上演時米勒所闡述的戲劇的基本理論觀點“在我說有的劇本和書籍中,我都試圖從生活中取得舞臺背景和戲劇性的局面,它們涉及真實的正確與錯誤的問題。然后以所能發(fā)現(xiàn)的最現(xiàn)實的境地與百折不撓的精神,描繪出道德上進退兩難的處境并試圖指出一條現(xiàn)實的且艱難的出路……”。6阿瑟·米勒在《薩勒姆女巫》中借謬論直指現(xiàn)實生活中存在的社會問題:即我們?nèi)绾卧谥刃蚺c自由之間平衡,如何在人際相處中立足,如何在信仰與利益中抉擇,又如何在荒誕和悖論之時實現(xiàn)自我的道德救贖。人性的黑暗面在這部戲劇中一味放大,但并非一黑到底,作者批判人性的險惡與黑暗,也贊頌正面形象:約翰·普洛克托、伊麗莎白夫婦及法蘭西斯·諾斯和呂蓓卡·諾斯夫婦都是正義和善良的代表,他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維護人的尊嚴?！啊端_勒姆的女巫》其意義在于以良知為力量反抗權利的淫威和道德的淪喪,并從普通人身上發(fā)掘真、善、美,把人類引向高尚和純潔。”7在這個層面上,普洛克托堅守自己的良心,不愿以出賣朋友、出賣靈魂為代價換取生命的人生選擇實現(xiàn)了作家在劇中所傳達的最核心的價值觀念。薩勒姆對自己的信仰與使命的獲得作者用戲劇的方式再現(xiàn)了歷史上薩勒姆發(fā)生的這場悲劇,勾勒了薩勒姆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