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大人賦原文及翻譯

1、大人賦又稱大人之頌，是西漢辭賦家司馬相如的作品。“大人”隱喻天子，賦中描述“大人”漫游天庭，與真一人相周旋，以群仙為侍從，過訪堯舜和西王母，乘風(fēng)凌虛，永生不死，逍遙自在，是迎合漢武帝喜好神仙，求永生不死的心理。此賦想象豐碩，文字糜麗， 可是其內(nèi)容和形式都是仿照楚辭遠(yuǎn)游 ，文學(xué)價值稍遜遠(yuǎn)游?！驹摹看笕速x1相如拜為孝文園令，見上好仙，乃遂奏大人賦，其辭曰：世有大人兮2,在于中州3。宅彌萬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兮4,蝎（he）輕舉而遠(yuǎn)游5。乘絳幡之素蛻兮6,載云氣而上浮。建格澤之長竿兮7，總光耀之采旄8。 垂旬始以為幡（shen）兮9,推（y&egra 一 ve;）彗星而為髯（s

2、hoo） 10。掉指橋以偃蹇 兮11,又旖旎以招搖12。攬椎（chen）檐以為旌兮13,靡屈虹以為綢14。紅杳渺以眩 渭（mi&agra - ve;n）兮15,森（bi 8）風(fēng)涌而云浮16。駕應(yīng)龍象輿之?。╤u&ogra - ve;） 略逶（w百）麗兮17，駿（cm）赤螭青虬之蟲幽（y）蜷（li u ）蜿蜒18。低卬夭蜻（ji ao）據(jù)以驕瞥兮19,，出折隆窮躅（ju 6 ）以連卷20。沛艾赳螟（xi&ugra ve;）伍（y&igra 一 ve;）以怡（y i）僵（y&igra 一 ve;）兮21,放散畔岸疆以孱（ch cn）顏22。蛭（ch&

3、igra 一 ve;）踱帽（h&egra 一 ve;）轄容以委麗兮23,蜩（ti S）蜷偃管怵（ch&ugra 一 ve;）彘（chu&ogra 一 ve;）以梁倚24。糾蓼叫鼻（&agra 一 ve;o）踏以艘（ji&egra 一 ve;）路兮25, 蔑蒙踴躍騰而狂施（cu 1 ） 26。蒞颯卉翕（x i ）膘（bi B）至電過兮27,煥然霧除，霍然 云消。邪絕少一隔一而登太一隙一兮28,與真一人乎相求29?；フ垴厚灰杂肄D(zhuǎn)兮30,橫厲飛泉以正東31。悉征靈圉而選之兮32,部署眾神于瑤光33。使五帝先導(dǎo)兮34,反太 一而從陵一隔一 35。左玄冥而右含雷兮

4、36,前陸離而后滴（y&ugra 一 ve;）涅37。廝征 北僑而役羨門兮38,屬岐伯使尚方39。祝融驚而辟（b&igra - ve;）御兮40,清霧氣而 后行41。屯余車其萬乘兮，碎（cu&igra 一 ve;）云蓋而樹華旗42。使勾芒其將行兮43, 吾欲往乎南嬉44。歷唐堯于崇山兮45,過虞舜于九疑46。紛湛湛其過失兮47,雜遐（t&agra 一 ve;）膠葛以方馳48。-U一擾沖灰（seng）其相紛摯兮49,滂潺（p&igra 一 ve;）泱（yng）軋灑以林離50。攢羅列聚叢以蘢（leng）茸兮51,衍曼流爛土以陸離52。 徑入雷室之砰磷郁律兮5

5、3,洞出鬼谷之崛囊（l百）嵬（w8）石褰（hud） 54。遍覽八（heng）而觀四荒兮55,蝎（ji e）渡九一江一而越五河56。經(jīng)營炎火而浮弱水兮57, 杭絕浮渚而涉流沙58。奄息蔥極泛濫水嬉兮59,使靈蝸鼓瑟而舞馮夷60。時假設(shè)菱菱將 混濁兮61,召屏翳（y&igra ve;）誅風(fēng)伯而刑雨師62。西望昆侖之軋沏（w&ugra ve;） 洸忽兮63,直徑馳乎三危64。排閶闔而入帝宮兮65,載玉女而與之歸66。登闞風(fēng)而遙 集兮67,亢烏騰而一止68。低回一除一山翔以纖曲兮69,吾乃今目擊西王母70 ?曜（h e）然白首，戴勝而穴處兮71,亦幸有三足烏為之使72。必永生假設(shè)此而不

6、死兮，雖濟萬 世不足以喜73?；剀囆╤e）來兮74,絕道不周75,會食幽都76。呼吸沆（h&agra 一 ve;ng）濯（xi&egra 一 ve;）兮餐早霞77,噫（ji&agra - ve;o）咀芝英兮嘰瓊?cè)A 78。 像（yin）侵滑而高縱兮79,紛鴻涌而上厲80。貫列缺之倒景兮81,涉豐隆之滂沛82。 馳游道而循降兮83,鷲遺霧而遠(yuǎn)逝84。迫區(qū)中之隘陜兮85,舒節(jié)出乎北垠86。遺屯騎 于玄闕兮87,軼前驅(qū)于寒門88。下崢噪而無地兮，上寥廓而無天。視眩眠而無見兮89,聽惆（ch 3g）恍而無聞90。乘虛無而上遐兮，超無有而獨存。1【注釋】1此賦載史記卷一一七，漢書

7、卷五七下，藝文類聚卷七八。2大人：喻天子。3中州：中原，中國。4迫隘：窘迫艱巨。5蝎：通“盍”，何不。6幡：旗。蛻：通“霓”，副虹。7格澤：星名。史記天官書：“格澤星者，如炎火之狀，黃白，起地而上，下大上兌。8總：系。采：通“彩”。旄：旌旗。9旬始：星名。史記天官書謂其“狀如雄雞”。幡：旗疏，旗下飾物。10報：曳。髯：燕尾，此指燕尾狀飾物。11掉：搖動。指橋：“隨風(fēng)指靡”，柔弱的樣子。偃蹇：天矯的樣子。12旖旎：婀娜。招搖：飄動的樣子。13攬：摘取。椎檐：星名，又名天慢、天檐。14靡屈：使降下彎曲。綢：纏裹物。15杳渺：深遠(yuǎn)的樣子。眩渭：眼花迷亂。16此句謂如春風(fēng)涌動，如祥云浮游，形容輕舉之狀

8、。17應(yīng)龍：有翅膀的龍。象輿：太平盛世才顯現(xiàn)的一種像車的一精一氣。?。撼唧∠x。略： 緩行。逶麗：通“逶迤”，曲而長的樣子。18駿：三馬駕一車。此為駕乘意。螭：一種似龍的動物。虬：無角龍。蟲幽蜷：屈曲行進的樣子。19卬：高。天蜻：曲伸的樣子。據(jù)：直著頸。驕瞥：縱恣奔馳。20訕折：通“曲折”。隆窮：通“隆穹”，隆起的樣子。躅：疾行的樣子。連卷：蜷曲的樣 子。卷：通“蜷”。21沛艾：昂首搖動的樣子。傳：舉頭。怡僵：停止不前。22畔岸：自我放縱的樣子。驥：舉，抬頭。孱顏：高峻的樣子。23蛭踱：忽進忽退的樣子。帽轄：搖目吐舌。容：從容、安閑。逶麗：通“逶迤”；曲曲折折。容以逶麗：閑適地曲身。24蜩蜷：掉

9、轉(zhuǎn)頭。偃管：挺拔的樣子。怵彘：奔走。梁倚：如梁相倚。25糾蓼：通“糾繚”，相引。叫鼻：通“叫囂”，相呼。踏以腰路：踏上征一途。腰：至。26蔑蒙：通“蟆螺”，一種小蟲，性喜亂飛?？袷嚎癖?。27蒞颯卉翕：飛奔相追趕。漢書注前二字曰：“飛相及也”，注后二字曰：“走相追也” 膘：火焰。28邪絕：斜渡。牙及通“斜”。少一隔一：東方極地。太一除一：北方極地。（均據(jù)史記“集解”引漢書音義）。29真一人：神仙。相求：相一交一游。30窈窕：深邃，指深邃的地址。31厲：涉水，渡。詩經(jīng)匏有苦葉：“深那么厲，淺那么揭?！弊ⅲ骸斑B衣涉水為厲?！?2靈圉：神仙名。33瑤光：北斗杓頭第一星。34五帝：伏羲（太嗥）、神農(nóng)（

10、炎帝）、黃帝、堯、舜。35反：通"返”。太一：天神名。陵一隔一：陵一隔一子明，古神仙。36玄冥：水神，一說雨師。含雷：一種神。或說是天上造化神，或說是水神。37陸離:神名。滴涅：神名。38廝：役使。征北僑：古神仙名。羨門：羨門高，古神仙。39屬：通“囑”，叫。岐伯：相傳是黃帝的御醫(yī)。尚方：主管方藥。40祝融：傳奇是古帝高辛氏的火官，后為火神。辟：清道。帝王出行，阻止行人。41霧氣：惡氣。零：通“氛”。42碎：合，五采雜合。43勾芒：相傳是古帝少嗥氏的木官，后為木神。44嬉:游玩。45崇山：狄山。山海經(jīng)海外經(jīng)：“狄山，帝堯葬其一隔一?！?6九疑：九嶷山，又名蒼梧山。相傳虞舜葬此山。47

11、湛湛：積厚的樣子。一交一 錯：一交一 互。48雜遐:眾多而雜亂。膠葛：驅(qū)馳。49沖灰：沖撞?；遥和ā皵€”，撞。紛摯：牽涉，糾結(jié)。50滂潺：眾盛的樣子。泱軋：彌漫。林離：眾盛的樣子。51攢羅列聚：聚集排列。蘢茸：聚集的樣子。52衍曼：即“曼衍”，連綿不絕。流爛：布散。壇：通“嘩”，眾多的樣子。陸離：參差眾盛貌。53雷室：雷淵，神話中水名。砰磷、郁律：皆形容深峻；一說都是雷聲。54洞：通。鬼谷：眾鬼所居之地。崛囊嵬石 裹：不平的樣子。55八:八極，八方。:維。四荒：四方荒遠(yuǎn)之地。56蝎：往。九一江一：一說指長一江一 水系的九條河，一說指九一江一 君B,在今一江一 西 長一江一邊。五河：仙境中的五色

12、（紫、碧、絳、青、黃）河。57經(jīng)營：通過，往來。炎火：炎火山。弱水：河水名。據(jù)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山在昆侖山外，水在昆侖山下。58杭：通“航”，渡。絕：橫渡。流沙：沙漠。59奄息：休息。蔥極：蔥嶺山頂。泛濫：漂流。60靈蝸：女蝸。傳奇伏羲作琴，使女蝸鼓之。馮夷：黃河水神河伯的姓名。61菱菱：通“曖曖”，昏暗的樣子。62屏翳：史記“正義”謂：“天神使也”。風(fēng)伯：風(fēng)神。雨師：雨神。63昆侖：昆侖山，傳奇是天帝的下者B。軋沏洸忽：不分明的樣子。64三危：仙山名。65閶闔:天門。66玉女：神女，美一女 。67闞風(fēng)：神山，傳奇在昆侖之顛。68亢烏騰：史記“集解”引漢書音義曰：“亢然高飛如鳥之騰也?！笨海焊?。

13、騰：飛 騰。69低回：彷徨。一隙一山：傳奇在昆侖山西。70西王母：傳奇中神女。71曜然：白的樣子。勝：玉勝，一種首飾。72三足鳥：傳奇是為西王母取食的鳥。73濟:渡。74回車：轉(zhuǎn)車。去曷:通“盍”，何不。75不周：不周山。傳奇在昆侖山東南。76幽都：極北之地，傳奇是日落處。77沆濯：夜半氣，露氣。78噫咀：咀嚼。嘰：小吃。瓊?cè)A：玉英。79像：仰望。侵力:漸進。80鴻涌：波濤騰涌的樣子。厲：揚。81貫：通。列缺：閃電。倒景：下射光。82豐?。涸粕?。滂沛：雨水盛。83游道：遠(yuǎn)游的路途。循：長。84鷲：奔馳。遺霧：把云霧拋在身后。85迫：逼近。隘陜：狹隘。86舒節(jié)：緩行。北垠：極北邊際。87屯騎：官

14、名，管騎士。玄闕：北方的山。88軼：通“遺”，留下。前驅(qū)：前導(dǎo)。寒門：北極之門。89眩眠:目不安的樣子。90惆恍：模糊不清的樣子?！咀g文】 世上有位大人啊，居住在中國。住宅滿布萬里啊，竟不足以使他略微停留。憂傷世俗的脅迫 困厄，便離世輕飛，向著遠(yuǎn)方漫游。乘著赤幡為飾的副虹，載著云氣而上浮。豎起狀如煙火的云氣長竿，拴結(jié)起光炎閃耀的五彩旌旗。垂掛著旬始星做為旌旗的飄帶，拖著彗星做為旌旗垂羽。旌旗隨風(fēng)披靡，逶迤婉轉(zhuǎn)，婀娜多姿地?fù)u擺著。攬取檎檐做旌旗，旗竿上纏繞著彎 曲的彩虹做為綢。天空赤紅深遠(yuǎn)而又暗淡無光，狂飆奔涌，云氣飄浮。駕著應(yīng)龍、象車屈曲 有度地前行，以赤螭、青虬為駿馬蜿蜒行進。有時龍身屈曲起

15、伏，昂首騰飛，恣意奔馳，有 時又屈折隆起，盤繞蜷曲。時而搖頭伸頸，起伏前進，時而舉首不前；時而放任散慢，自我 放縱，時而昂首不齊。有時忽進忽退、搖目吐舌，如趨走飛翔之鳥，左右相隨；有時龍頭搖 動，屈曲婉轉(zhuǎn)，象驚兔奔跑，如屋粱彼此依托?；蚶p繞喧囂踏到路上，或飛揚跳躍，奔騰狂 進?；蜓附蒿w翔，彼此追趕，疾如閃電，突然敞亮，霧氣排除，云氣散盡。斜渡東極而登上北極啊，與神仙們彼此一交一游。走過錯綜曲折深遠(yuǎn)廣大的地方再向右轉(zhuǎn)啊，橫渡飛泉向著正東。 把眾仙全都召來加以挑選啊，在瑤光之上布署眾神。讓五帝做向?qū)?啊，使太一返回，讓陵一隔一子明做侍從。左側(cè)是玄冥右邊是含雷啊，前有陸離后有滴涅。讓王子僑當(dāng)小廝，令

16、羨門高做差役，使歧伯掌管藥方?；鹕褡Ｈ趽?dān)任警戒，清道防衛(wèi)啊，排 除惡氣，然后前進。集合我的車子有萬輛之多啊，混合彩云做成的車蓋，樹起富麗的旗幟。 讓句芒率領(lǐng)侍從啊，我要前去南方去游戲。通過崇山見到唐堯啊，造訪虞舜在九嶷。車騎紛繁縱橫一交一錯啊，重累雜亂并馳向前。一一擾撞而混亂啊，大水無垠灑灑洋洋。群山簇聚羅列，萬物叢集茂盛啊，處處散布，繁盛參差。徑直馳入雷聲隆隆的雷室啊，穿過崎嶇不平的鬼谷。遍覽八統(tǒng)而遠(yuǎn)望四荒啊， 渡過九一江一又越過五河。往來于炎火之山，浮過弱水河啊，方舟橫渡浮渚，涉過流沙河。突然休息在蔥嶺山，在泛濫的河水中游戲啊， 使女蝸奏瑟，讓馮夷跳起舞來。天色昏暗不明啊， 召來雷師屏翳，

17、誅責(zé)風(fēng)神而刑罰雨師。西望昆侖恍恍忽惚啊，徑直奔馳三危山。推開天門闖進帝宮啊，載著玉女與她同歸。登上闞風(fēng)山而快樂地停下歇息啊，就象烏鳥高飛而稍事休息。在一除一山上彷徨， 婉曲飛翔啊，到今天我才目擊滿頭白發(fā)的西王母。她頭戴玉勝住在洞窟中啊，幸而有三足鳥供她差遣。必然要象如此的永生不死啊，縱然能活萬世也不值得快樂?；剞D(zhuǎn)車頭歸來啊，走到不周路斷絕，聚餐在幽都。呼吸沆濯而餐食早霞啊，咀嚼靈芝花，稍 食玉樹花朵。抬頭仰望而軀體漸漸高縱啊，紛然騰躍疾飛上天。穿過閃電的倒影啊，涉過豐 隆興云制作的滂沛雨水。馳騁游車和導(dǎo)車自長空而降啊，拋開云霧而奔馳遠(yuǎn)去。迫于人世社會的狹隘啊，緩緩走出北極的邊際。把屯騎遺留在北極之山啊，在天北門超越前驅(qū)。下界深遠(yuǎn)而不見大地啊，上方空闊而看不到天邊。視線模糊看不清，聽覺恍忽無所聞。騰空而上抵達(dá)遠(yuǎn)處啊，超越無有而獨自長存?！咀髌泛單觥看笕速x是司馬相如傷時自傷之作，是作者仕進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