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評周凱模《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

淺評周凱模?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淺評周凱模?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我國是多民族國家，各民族宗教信仰并存開展，形成了多樣的宗教文化生態(tài)圈。由此所衍生出的文化形態(tài)千姿百態(tài)，構成了多樣的宗教儀式音樂。宗教儀式音樂形式多樣、種類繁多、內容豐富。在音樂學研究領域中對宗教音樂的研究相對較晚，其歷史可追溯至上世紀在二、三十年代的以楊蔭瀏、劉天華、黃自等前輩對佛教、道教、基督教音樂進展的初步關注。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楊蔭瀏、曹安和對江蘇地區(qū)的道教音樂進展采集與記譜。與此同時全國各地的音樂、文化工作者也對當?shù)刈诮桃魳愤M展搜集整理；經過六、七十年代的政治動亂，各項工作停滯不前。在八十年代環(huán)境寬松以后，對宗教音樂的調查、研究逐步恢復，并出現(xiàn)了宗教音樂的研究熱潮。特別是1991年7月第31屆國際中國傳統(tǒng)音樂研討會的召開以及同年10月云南省民族藝術研究所、?中國民族民間器樂曲集成云南卷?編輯部等單位在云南思茅和西雙版納結合召開我國第一次省級宗教音樂研討會云南省首屆宗教音樂研討會。推動了我國宗教儀式音樂研究的開展，而周楷模的?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一書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書寫而成。一、內容布局與寫作風格?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是周楷模教授在1992年出版，2000年10月再版。此書著重討論祭舞神樂的內部機制，力圖使宗教文化形態(tài)學的歷時性構造與云南少數(shù)民族特殊的社會形態(tài)進展關聯(lián)。著重梳理出云南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心理、歷史的形成與開展的軌跡?？v觀此書，作者以理論與理論二者相結合的本文由論文聯(lián)盟.Ll.搜集整理方式構建本書主題，全書對云南的宗教音樂進展了理論性解讀，對云南宗教音樂與文化進展多維度的雙向延伸，以開放的分析視角介紹云南地區(qū)宗教音樂的形式與內容。?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共有八個章節(jié)：宗教樂舞與神話哲學、宗教樂舞與原始科技、宗教樂舞與自然經濟、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宗教樂舞與禮法樂教、宗教樂舞與生死禮俗、巫歌儺舞與原始信念和洞仙清音與梵境樂舞。根據根本內容筆者將其分為四局部：第一局部為宗教樂舞與神話哲學、宗教樂舞與原始科技、宗教樂舞與自然經濟。文章著重介紹云南各地區(qū)宗教音樂中神話哲學所蘊含的宇宙觀和超現(xiàn)實的象征時空體系，以此引出宗教理念下樂舞中所包含的原始科技知識，如天文、歷法、地理、生態(tài)、醫(yī)學，并客觀地闡述樂舞雖然披上宗教的外衣實那么是人類對宇宙、對自身積極探究，并衍生出對自然的崇拜。第二局部為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宗教樂舞與禮法樂教、宗教樂舞與生死禮俗，進一步說明，在共有的宗教信條以及農業(yè)社會解構的相對穩(wěn)定下，形成了強化群體行為的諸多手段。如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通過祭拜圖騰樂舞的儀式活動增進構建社會制度、穩(wěn)定群體構造，通過同根文化血緣的觀念增進群體團結。剩余兩個局部那么是相對獨立的。第三局部巫歌儺舞與原始信念主要介紹流行于云南地區(qū)的巫術文化中的卜卦歌謠、招魂之歌。第四局部是洞仙清音與梵境樂舞。主要講述流行于云南地區(qū)的藏傳佛教以及南傳佛教和流傳在民間的唐宋古樂。從上述八個章節(jié)的構造中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的書寫脈絡主要以人類早期原始生活入手。從原始觀念、宗教意識、生活傳說等關系，分析宗教樂舞所包含的文化內涵，衍生出宗教儀式活動對人類的生、老、并死等觀念的逐步深化，反響在宗教樂舞中的功能屬性就愈強烈。作者嘗試使用宗教文化形態(tài)學的分析方式對云南諸多音樂宗教事項進展研究。所謂宗教文化形態(tài)學，即以各種宗教的不同文化表現(xiàn)形態(tài)為研究對象的特殊性很強文化形態(tài)學。而宗教文化形態(tài)學分析是建立在宗教的觀念、宗教體驗、宗教行為、宗教的組織與制度四那么要素遞進之上的，作為宗教衍生出的形態(tài)化的樂舞，那么是依附于宗教觀念，其核心為宗教觀念。?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正是著眼于樂舞這一可視對象，逐步對樂舞進展分析。也就是處于根底層或核心層的是宗教觀念。只有在有了宗教神道觀念的邏輯前提下，才有可能使觀念主體產生對它的心理感受或宗教經歷。為了進一步表達內心感受，宗教樂舞成為顯現(xiàn)信眾宗教觀念、宗教體驗以及宗教崇拜重要手段。宗教的觀念、宗教體驗、宗教行為、宗教的組織與制度這一形式，在書中每個章節(jié)標題中都有所涉及，字里行間中也均有闡述。如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局部的第二節(jié)明確地用祭祖樂舞與血緣承諾為小標題。二、音樂人類學理論范式視域下的宗教音樂音樂與文化這兩者的關系，歷來是音樂學所要考慮的重要問題，也是闡述音樂特征不可回避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眾所周知，音樂人類學將文化視為學科的重要組成局部，同時也是區(qū)別于其他音樂學子學科的重要節(jié)點。它不僅關注音樂的形態(tài)本身，更關乎音樂的社會屬性以及人文語境。在近幾十年來國內外音樂人類學的學科開展中，逐漸浮現(xiàn)出關于音樂與文化的三種理論范式：usiinulture〔音樂在文化中將音樂置于文化的包圍〕；usiasulture〔音樂作為文化音樂于是大約等同于文化〕；usiisulture〔音樂即是文化音樂等于文化〕。宗教作為文化的重要組成局部，在人類文明的開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周凱模的?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于上世紀90年代出版，由于當時在國內尚未形成對宗教音樂研究的系統(tǒng)理論構架，今天通過梳理發(fā)現(xiàn)其中仍然存在上述三種文化與音樂理論范式。1、音樂在文化中視域下的宗教音樂在音樂在文化中的視域下，音樂作為文化的子項。關注的往往是圍繞著音樂與文化間的聯(lián)絡，以求對音樂的理解認識盡可能的全面。也就是針對有關于音樂的文化性質進展研究，盡可能掘取音樂以外的，且含有社會文化性質的相關資料。假如在田野考察中缺乏對音樂本體以外的文化的有效理解，那么極易造成對音樂事項理解、認識的不完好和不全面。因此，對文化的考察既是音樂人類學學科不可缺失的立足點。同時也是以音樂在文化中為視域來研究需要著重突出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周凱模在書中闡述彝族白依人朝山節(jié)為最隆重的祭拜先祖連姆儀式時，首先對此種儀式的音樂行為進展描繪：如數(shù)十支大小嗩吶一齊對天長嗚，其聲勢之不同非凡白依人的宗教信仰中祖先的崇拜高于其他崇拜緊接著作者予以解釋：遠古彝族在歷史上曾遭受過特大的自然災害，人們被迫遷移分衍，但分衍后的各支難以忘記災難對整個民族的威脅和恐懼，雖然渴望再次重聚，已不可能。只能通過共同的祭祀、嗩吶表演來完成。此時嗩吶不只是民族音樂風格的展示，更蘊藏彝族對血緣的符號認同。根據上述表述，可以發(fā)現(xiàn)字里行間未對儀式音樂進展關于音樂本體的分析，而是將音樂行為被放置于文化中。文化提供了一個宏大的背景，通過對這個大背景的解讀，才能理解祭舞神樂中音樂的價值〔嗩吶作為一種血緣的聯(lián)絡符號〕；反之假如沒有音樂以外的文化和社會背景，就很容易曲解儀式中的音樂要義〔嗩吶作為民族樂器進展風格展示〕。周凱模在描繪彝族白依人朝山節(jié)儀式活動中以音樂在文化中這種視角來觀察音樂與文化，正是注重音樂以外的社會文化背景，并使之成為介紹云南宗教音樂不可缺少的一個節(jié)點。2、音樂作為文化視域下的宗教音樂在音樂作為文化的視域中，音樂大約等同于文化，但不屬于文化的子項，兩者呈交集態(tài)勢，這就說明音樂有其獨立性的一面。該視域的立足點是音樂表現(xiàn)、發(fā)揮文化功用的社會意義，而非音樂自身的價值和意蘊。簡而言之，就是音樂的功能。在音樂人類學中，眾多研究的目的旨在通過提醒音樂的行為、觀念以及形態(tài)中暗含的文化信息；也就是說，探尋音樂是如何映射、暗示以及通過象征等手法來構建音樂文化的核心價值：即音樂作為某種媒介來理解文化和社會；從音樂中來并經過音樂的功能指向落腳于音樂之外的文化。因此可以理解為，音樂所發(fā)揮的是文化的功能和暗含的社會意義。而非音樂自身的價值和含義。如周凱模在宗教樂舞與原始科技中詳盡地描繪彝族如何將音樂作為一種文化進展記述祭天的日期。以下是彝族史詩?阿細的先基?：臘月的時候，該祭天神了。一年有十二個月，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這最后的日子啊，要讓神歡歡喜喜的彝族史詩?阿細的先基?通過祭祀來紀日，許多畢摩〔祭司〕在重大節(jié)祭活動中吟唱有關季節(jié)劃分，天象變化及物候用作等方面的古歌是先民所認識到的天文知識或其他科學常識的形象的折射上文中說明口傳心授的歌唱方式是保存、傳播遺留下的知識的重要手段。這種傳播知識的途徑在眾多民族較為常見，都是通過以音樂的形式、功能指向落腳于音樂之外的文化。通過音樂中行為、觀念和形態(tài)所隱含的文化信息和暗示提醒出音樂所履行的社會文化功能。3、音樂等于文化視域下的宗教音樂將音樂與文化二者等同起來也即音樂等于文化，其著眼點在于通過對音樂本體的解讀可以更深化地聆聽和鑒賞音樂本身，從而提醒蘊藏在其中的文化屬性。這里需要明確一點：音樂作為文化的根本前提是成認音樂的律法是人所創(chuàng)造的，如和聲、織體、節(jié)奏、韻律，均是人為創(chuàng)造的。假如將其割裂開那么無法聆聽到蘊藏在音樂中的文化內涵。?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書中有大量的譜例和歌詞：如第50頁納西族的?天地未形成?以及第140頁普米族的?送葬歌?。通過對譜例的解讀，能將文字史實與詳細的音響資料結合。音樂的聲音直接承載著臨響者的人生體驗和價值尺度，它絕不是孤立的，與文化和社會相隔膜的。與之相反，音樂將文化的含義以及社會信息、對生命的體驗統(tǒng)統(tǒng)包容于音樂之中。這可以理解為將音樂與文化二者等同起來的有力例證，也從側面顯示出周楷模教授對云南宗教音樂本體的重視。結語雖然這本音樂專著顯得不是那么的厚重，但是該書成書于上世紀90年代，文獻資料相對匱乏。當時作者以一名年輕學者的獨特目光，運用宗教形態(tài)學的分析方式著眼于云南諸多宗教音樂事項，在每個章節(jié)處，字里行間中凸顯宗教觀念對宗教樂舞的重要性，因此其學術方法理念值得肯定。同時，筆者選用當今較為普遍使用的音樂人類學理論范式，對文本中的宗教音樂與宗教文化二者關系進展嘗試性地個案解構，本質上是為了更為方面地提醒音樂與文化的復雜關系。音樂在文化中、音樂作為文化、音樂等于文化三者在理論的過程中，呈現(xiàn)出互相交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構造態(tài)勢?？v觀?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一書，三者關系互相依存，既表達了云南宗教音樂的龐雜，又從側面上展示了著作深沉的田野工作基矗此外，書中還附有大量的圖片，作者除了對每章節(jié)做詳細的文字闡述外，還配有大量的插圖。如書中156頁，在介紹佤族巫舞儀式活動的同時，還附有西盟佤族啦木鼓的演奏儀式。又如書中20頁在介紹東壩儀式活動中，配有儀式舞蹈的分解動作。這些照片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讀者理解當時的社會背景。足見作者為此書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結筆之余，筆者認為?祭舞神樂宗教與音樂舞蹈?有一點美中缺乏，在于目錄的編排上。從目錄的排版順序上看，依次為宗教樂舞與神話哲學、宗教樂舞與原始科技、宗教樂舞與自然經濟、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宗教樂舞與禮法樂教、宗教樂舞與生死禮俗〔因巫歌儺舞與原始信念和洞仙清音與梵境樂舞屬于獨立局部，不納入其中〕，其中宗教樂舞與原始科技、宗教樂舞與自然經濟兩局部被放置于宗教樂舞與神話哲學和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之間稍顯突兀。眾所周知，宗教文化形態(tài)學分析是建立在宗教的觀念、宗教體驗、宗教行為、宗教的組織與制度四那么之上的，各環(huán)節(jié)間存在一定的邏輯關系。宗教觀念處于核心基層層面，也就是說只有在宗教觀念下才能產生一定的宗教心理感受，各項宗教祭祀活動才能得以進展。宗教的組織與制度那么是宗教觀念教義化、信條化，宗教信徒組織化。宗教行為儀式化，宗教生活標準化和制度化的結果。這對宗教觀念、宗教體驗、宗教崇拜有著標準社會制度團結各階層的作用。根據上述邏輯順序，筆者拙見，編排為宗教樂舞與神話哲學、宗教樂舞與宗法文化、宗教樂舞與禮法樂教、宗教樂舞與生死禮俗、宗教樂舞與原始科技、宗教樂舞與自然經濟的順序相對妥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