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冊第四單元是“以小見大”還是“以小引大”？──兼與姚海嬰先生商榷

第三冊第四單元是“以小見大”，還是“以小引大”？──兼與姚海嬰先生商榷近日，在備課人教版高中語文第三冊的《燈下漫筆》時，筆者有幸拜讀了姚海嬰先生2022年10月19日發(fā)在《語文報·高中版》第458期的文章《借筆放談，不拘一格──解讀<燈下漫筆>的說理藝術(shù)》。閱畢，先是贊嘆姚先生對《燈下漫筆》說理藝術(shù)解讀的深刻和凝練，繼而又對姚先生文中所述的“以小見大，敘中顯理”的觀點有異樣想法。主要感覺姚先生的解讀文章模糊了“以小見大”的概念，混淆了“以小見大”和“以小引大”的區(qū)別。寫此文，對“以小見大”加以辨析，兼與姚先生商榷?！耙孕∫姶蟆笔怯洈㈩愇恼鲁Ｓ玫膶懽魇址?。何謂“以小見大”？以者，用也。見者，表現(xiàn)也。顧名思義，“以小見大”就是用小的表現(xiàn)大的。一般意義上說，這里的小的就是小題材，大的就是大主題。也就是說，“以小見大”就是用小題材表現(xiàn)大主題。大家都熟知的，像魯迅先生的《一件小事》，就是“以小見大”的文章的典范。讀過此類文章，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這類文章多是在一些日常瑣事等看起來“小”的事情上做文章，全文多是將作者所要揭示的道理寓于對“小”事的敘述之中，正所謂是“敘中顯理”。也就是說，“小”事所能反映的大主題往往是在作者對事情的敘述中客觀地表現(xiàn)出來，文章“理”的外現(xiàn)，并不是直接而外露的情感抒發(fā)，而是讓故事本身說話。簡言之，“以小見大”往往給讀者想像和思考的空間，其“理”的揭示，往往有一定的“布白”性。而姚先生所解讀的《燈下漫筆》，其“理”的外現(xiàn)，卻決不是在“敘中顯”出來的。稍微分析課文所節(jié)選文章的思路，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文章大體有三個發(fā)展：文章先是直寫事實，即“鈔票換銀元”之事，繼而由此事生發(fā)感慨──“我們極容易變成奴隸，而且變了之后，還萬分喜歡?！贝耸且?。到此，作者又進一步展開回憶和聯(lián)想，回溯了中國歷史，并將之概括為“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和“暫時做穩(wěn)了奴隸的時代”。此是二。第三個發(fā)展，則是作者以諷刺現(xiàn)實、展望未來作結(jié)。文章“理”的外現(xiàn)，即“創(chuàng)造這中國歷史上未曾有過的第三樣時代，則是現(xiàn)在的青年的使命！”是在由第一個發(fā)展，聯(lián)想推進到第二個發(fā)展，進而又發(fā)展到第三個發(fā)展時才表現(xiàn)出來的。到此，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課文（節(jié)選的《燈下漫筆》）是用“鈔票換銀元”這樣的“小”事來引出后面所要談到的中國歷史所折射出來的“人的奴性心理”。由此我們可以推論：文章的說理藝術(shù)是以小“引”大，而非是以小“見”大。對于“以小引大”這一點，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中語文第三冊《教師教學用書》中的“課文鑒賞說明”把它理解成“以小及大”。及者，引也?？磥碓撹b賞材料的寫作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遺憾的，該文卻在具體的論述中又走入“以小見大”的誤區(qū)，說什么──教讀這篇文章，要注意這一“直寫事實，以小見大”特點?？磥?，分不清“以小見大”和“以小引大”的讀者，遠不只姚先生一人。而人教版的教材在課文之后的“練習”部分卻清楚地寫著──“文章由日常小事引出重大問題”?！耙觥本筒皇潜憩F(xiàn)。我們似乎也可在此找到“以小引大”的注腳。其實，這里涉及到對文章中的“小”與“大”的正確認識。關(guān)于文章中的“小”與“大”，我把它暫時概括為六種類型：一、以小見大?！兑患∈隆芳礊橐焕?，上文論及，不再贅述。二、以小引大?！稛粝侣P》即為一例。三、以小比大?！栋屠枋ツ冈骸酚贸舐那苗娙丝ξ髂啾劝屠枋ツ复筇酶敝鹘炭寺宓?弗羅洛，即為“以小比大”的一例。四、以小喻大?！独笾γ邸酚眯∶鄯溆髦竸趧尤嗣?，即是“以小喻大”的一例。五、化小為大。葉傾城的美文《母親情懷》前文主要敘述對自己母親的感悟，結(jié)尾卻說：“我慎重地走在每個母親的情懷里”。這“每一個”將“我”對自己母親的感悟化而大之，即為“化小為大”的例子。六、化大為小。2022年高考作文話題為“心靈的選擇”，滿分作文《狀元涼粉》用“我”買涼粉時想用假幣卻又最終選擇了自己的良心，就是將大話題用小題材表現(xiàn)，“化大為小”的好例。總而言之，“以小見大”雖是記敘類文章的常用寫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