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清代榕皋女弟子群體、“娑羅花”藝文及其影響,古代文學(xué)論文_第1頁
研究清代榕皋女弟子群體、“娑羅花”藝文及其影響,古代文學(xué)論文_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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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研究清代榕皋女弟子群體、“娑羅花〞藝文及其影響,古代文學(xué)論文在清代嘉道間的江南詩壇上,女性文學(xué)創(chuàng)作處于彬彬郁郁、斐然稱盛的黃金時期,華而不實隨園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這兩個會聚一時靈襟的女性文學(xué)群體堪稱出色代表。不過,在當時頗有影響的榕皋女弟子卻極少被當下的研究者提及。事實上,這個在宗主潘奕雋的獎掖倡導(dǎo)之下頗為活潑踴躍的女性文學(xué)群體,不唯為江南女性文學(xué)、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發(fā)展與繁榮作出過奉獻,更在隨園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這兩個女性文學(xué)群體之間具有承前續(xù)后的血脈聯(lián)絡(luò),因此深具女性文化史、文學(xué)史的考察意義。一、榕皋女弟子叢考潘奕雋〔1740-1830〕,字守拙,號榕皋,又號水云漫士、三松居士,吳縣人。乾隆三十四年〔1769〕進士,歷官內(nèi)閣中書、協(xié)辦、侍讀、戶部貴州司主事、貴州鄉(xiāng)試副考官等職。潘奕雋嗜吟詠,以詩文名世,論詩本來風雅,得于性靈為多,有(三松堂集〕傳世。潘奕雋京華碌碌十余年后,即早辭粉署掛帆遠,其后林居四十余年,讀畫評詩,游心物外,怡然樂也.潘奕雋生當承平,天佑耆壽,文采風流,照射吳下。作為吳中文壇領(lǐng)袖的他,十分樂于獎掖后進,尤其是對待女性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態(tài)度,更顯出通達的宗主氣概。潘奕雋致仕后,他一面與駱綺蘭、汪端等女詩人往來唱和,一面又為這些掃眉才人張揚鼓吹。如題駱綺蘭(聽秋軒集〕有云:今觀佩香諸體,沖和大雅,獨得正聲,故當追步曩哲,非徒壓倒名媛罷了。其序(吳中女子詩鈔〕有云:詩固女子之所事也。(周南〕,女子詩居其八;如(召南〕十四篇,女子之詩居其十二。里閭能詩之彥,往往出于閨闥之間。嘉興沈轂詩畫并妙,刻成詩集(畫理齋詩稿〕后索序潘氏,潘奕雋以耳目幾近廢的八十六高齡,仍推譽其詩:沨沨乎清微和雅之音,鮑妹、謝女之余韻也。作為這些閨秀的詩道知音與揄揚者,潘奕雋一直以正面、積極的態(tài)度來肯定她們的創(chuàng)作,鼓勵她們交游與出版作品,更主動召集她們拈韻聯(lián)吟,分箋酬酢,并由此構(gòu)成了一個爭誦三松儕五桂,珠林雛鳳彩衣斑的女性文學(xué)群體--榕皋女弟子。榕皋女弟子以群體性相貌公開亮相,是在道光甲申年〔1824〕潘奕雋所主持的娑羅花雅集上,其詳細的活動細節(jié)見之于蘇州貴潘所刻的(fo香酬唱集〕一書中。這本刊錄了潘氏家族與蘇州文士雅集唱和的主題詩集共分三集,(fo香酬唱集初集〕卷首潘奕雋撰有小序以記此雅集緣起與活動梗概:道光甲申四月五日,擷芳亭娑羅花盛開,花出天臺山華頂,錢唐王松泉司馬文鰲所贈也。招女弟子陳友菊秀生、吳香輪規(guī)臣、顧畹芳蕙、陳靈簫筠湘并賞之,詩以紀事。望后三日,屬外侄孫女李定之慧生為花寫影,定之,乃黃堯圃孫婦也。由序可知,參加潘奕雋道光甲申四月的娑羅花雅集的女弟子有陳友菊〔秀生〕、吳香輪〔規(guī)臣〕、顧畹芳〔蕙〕、陳靈簫〔筠湘〕四人。為花寫影的李慧生雖未曾介入唱和,但據(jù)江標(黃蕘圃先生年譜〕所載:飲魚〔按黃丕烈孫黃美鎬〕室為李氏,名慧生,字定之,工詩畫,為子仙孝廉福之女,潘榕皋先生之詩弟子也。由此可知,李慧生也是潘奕雋女弟子。(fo香酬唱集初集〕中還列有其他閨秀和作,她們分別是李珍〔浣霞〕、葉苞〔九儀〕、歸懋儀〔佩珊〕、管筠〔湘玉〕、汪端〔允莊〕、張襄〔云裳〕六人。六人中歸懋儀一人獨和七首之多,她對娑羅花唱和的積極響應(yīng),自然讓人覺得她與潘奕雋之間有著更嚴密的關(guān)系。事實上,潘奕雋在黃丕烈所藏的(唐女郎魚玄機詩〕一書的跋語中道明了他與歸氏的師生友情:蕘圃得(幼微道人集〕,倩秋室學(xué)士圖像于前。復(fù)索拙句,自慚荒劣,不稱是題。代索女弟子歸佩珊填(壺中天〕一闕,置之(瀨玉集〕中,蓋不能辨也。由此可知,歸懋儀為榕皋女弟子無疑矣。至于榕皋女弟子的詳細組成,除了(fo香酬唱集初集〕外,清人別集與總集中罕見提及。筆者搜檢清代女性別集,唯有汪端的(自然好學(xué)齋詩鈔〕與駱綺蘭的(聽秋軒詩集〕中多有與潘奕雋及其女弟子的唱和之篇,綜合這三種集子中的榕皋女弟子名單,我們大致能夠組成一個相對完好的榕皋女弟子陣容。首先,汪端(題陳無逸〈三松七子圖〉〕一詩不僅在詩題上點出圖中七人,皆榕皋先生女弟子也這一重要信息,而且在詩中注出七子姓名,她們分別是:顧畹芳、吳香輪、陳靈簫、陳友菊、孟詠琴、李慧生、陳無逸。以此為憑據(jù),榕皋女弟子的名單比之(fo香酬唱集初集〕上所載又增孟詠琴、陳無逸兩人,加上歸懋儀,榕皋女弟子已至八人。再者,駱綺蘭(寓邗上,承潘榕皋先生過訪,率呈一首〕中此時可憶詩人否,悵望先生倚夕陽句下有注云:謂先生弟子周素芳,由此可知,周素芳亦為榕皋女弟子無疑也。從以上文獻我們能夠確定,圍繞在潘奕雋周圍的榕皋女弟子有歸懋儀、陳秀生、吳規(guī)臣、顧蕙、陳筠湘、李慧生、孟詠琴、陳無逸、周素芳等九位才媛。爬梳抉剔相關(guān)資料,我們始能勾畫出華而不實的七位閨秀〔孟詠琴、陳無逸暫無考〕的生平輪廓,現(xiàn)分述如下。歸懋儀〔1762-1832〕,字佩珊,常熟人。巡道歸朝煦女,上海監(jiān)生李學(xué)璜室。有(繡馀吟草〕。歸懋儀不唯是榕皋女弟子中引人矚目的人物,亦是其時巾幗才人下風拜倒的詩壇領(lǐng)袖。歸懋儀之詩于清婉綿麗中有發(fā)揚縱達之氣,一洗閨閣纖秾之習,實是閨音中出色者。陳文述贈詩贊曰:絕代青蓮筆,名媛此大家。歸氏在問字榕皋之前,曾為隨園女弟子,其題(虢國早朝圖〕馬馱香夢入宮門之句為袁枚所激賞,贊其詩宏偉絕不似閨閣語,并以領(lǐng)袖人間士大夫的期許相贈。歸懋儀在拜入榕皋門下的同時,又與趙翼、響亮吉、王文治、汪啟淑、陳文述等名家相唱和,一時之間,詩名隆于東南。廣泛的詩學(xué)交游與旺盛的創(chuàng)作才能,使得她的詩學(xué)內(nèi)容相較于同時期的閨秀更為豐富。褚華題其詩稿:掃眉才子才如海,搴取閨房姑蔑旗。蓋實錄矣。李慧生,既是榕皋女弟子中畫技出眾的才女,更與潘奕雋有著多重親近關(guān)系。潘奕雋在娑羅花雅集小序中已交代過李慧生是他外侄孫女及黃堯圃孫婦這兩層姻親關(guān)系。其實,李慧生父李福亦是潘奕雋過從甚密的詩友,由長輩至親加好友的姻親關(guān)系延伸而成的潘、李之間的師徒友情顯得格外自然與親切。李慧生,字定之,蘇州人。詩人李福女,黃丕烈孫黃美鎬妻。李氏精能繪事,尤擅花卉。娑羅花雅集中引發(fā)眾人唱和的(娑羅花圖〕就是出自她的手筆。除此之外,據(jù)江標(黃丕烈年譜〕載,蘇州問梅詩社召開什。對于顧蕙來講,詠絮名族,結(jié)縭名士,親炙名師,似乎能造就藝文才名的各種因素都集其一身,也無怪乎她的成就與影響能超過同儕了。陳筠湘與顧蕙齊名,據(jù)潘曾瑩所撰(施室陳孺人傳〕可知,陳筠湘原為吳郡名諸生張野樵先生女,早失怙,恃表姑育為己女,遂冒姓陳。陳筠湘,字仲芳,又字靈簫。陳幼年早慧,通五經(jīng)及唐宋詩文,工韻語。嗜讀書,晨夕不釋卷,裙釵問字,粲然成行。書臨鐘紹京,畫師夏茞谷,茞谷為昆山唐和春高弟,孺人盡得其渲染之法,嘗作梅花便面,神似楊補之。又作小楷數(shù)幀,秀逸工整,顧南雅先生見之,極為心折,于是遐邇索字畫者無虛日。善鼓琴,作(停琴小影〕,石琢堂、郭頻迦、齊梅麓諸名宿俱有題詠,詩學(xué)劍南,著有(九華仙館集〕四卷,(西泠漁唱〕一卷,詩作亦散見于惲珠(國朝閨秀正始集〕、陳文述(碧城女弟子詩〕等選集中。汪端有(贈吳門陳靈簫夫人〕云:郁嬪仙范今重見,高詠青山靜掩扉。吳苑名家陸卿子,唐宮學(xué)士鮑君徽。露華滌筆香生紙,花影橫琴月上衣。佳句應(yīng)追李秋雁,一行湘水帶霜飛。亦實錄也。榕皋女弟子吳規(guī)臣則是以詩、畫、醫(yī)、劍術(shù)無所不通的相貌出如今時人評價中:吳規(guī)臣,字香輪,一字飛卿。長洲顧小云大令室。小云遠宦,飛卿常往來金陵、維揚間,鬻字畫自給,奇情倜儻。工詩詞,精醫(yī)理,通劍術(shù)。畫無不擅,而尤妙寫生,賦色妍淡,神奪甌香。曾作扇面(九秋圖〕以貽友人,改七薌、倪小迂等寫生妙手見之,皆嘆賞不置。應(yīng)當講,吳規(guī)臣在博通諸藝的同時,她畫無不擅與神奪甌香的畫技尤為引人矚目,無怪乎陳文述贈詩云:閨中自有鷗香館,絕代佳人老畫師。上元閨秀陳秀生為榕皋女弟子中精能書法者。陳氏字友菊,參軍徐垣室,有(望云樓詩集〕。陳氏工書法,尤擅晉人小楷。陳文述曾贈以石城煙雨寫冰紈,保重吾宗有采鸞。詠絮詩情清勝雪,簮花書格靜于蘭的詩句,以唐代女書家吳采鸞比之陳秀生,可見書格高雅,詩情清凈。周澧蘭,字素芳,江蘇長洲人,知縣周兆熊女,李大楨妻。周氏為其時詩字畫并能的才媛,有(浣云樓詩草〕傳世。字畫一道,駱綺蘭(題周素芳松泉小影〕開圖驚見衛(wèi)夫人句,當為推服其八法者。又彭蘊燦(歷代畫史匯傳〕云:周氏白描士女最工,矜惜殊甚,非閨閣素心友不能得也.可見周氏亦擅丹青。與此同時,周曾參加袁枚在蘇州召開的閶門繡谷園詩會,故曾為隨園女弟子無疑也??疾扉鸥夼茏拥年嚾菁皞€人生平后,我們發(fā)現(xiàn),榕皋女弟子這一女性文學(xué)集群雖不及隨園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那樣光熹耀眼,但將其置身于群星閃耀的清代江南女性文學(xué)星空中,仍有其特殊的考察價值。究其原由有三:其一,就地緣而言,與隨園、碧城廣招門生,以致于弟子遍布江浙地區(qū)的廣泛甚至松懈人員構(gòu)成相比,榕皋女弟子以蘇州本地人居多,華而不實陳秀生與吳規(guī)臣是隨夫家定居蘇州,亦能夠蘇州人視之。所以,密切的地緣性使得潘奕雋與其女弟子之間詩畫交往比隨園與碧城要更為直接與頻繁,并對她們文學(xué)藝術(shù)活動及智識生活施加更深入的影響。其二,從藝文結(jié)合的層面上看,榕皋女弟子所追求的才學(xué)內(nèi)涵更為廣泛。歸懋儀、周澧蘭皆能詩、書、畫,李慧生、顧蕙、陳無逸精于詩、畫,陳秀生能詩工書,陳筠湘詩、畫、琴俱能,吳規(guī)臣更是詩、畫、醫(yī)、武術(shù)并能,顯然,具有綜合的藝文能力是榕皋女弟子突出之處。其三,就女性文學(xué)群體的關(guān)系而言,榕皋女弟子與隨園女弟子、碧城女弟子之間有著前后銜接的血脈關(guān)系。歸懋儀、周澧蘭皆名列隨園女弟子之位,從時間上看,她們轉(zhuǎn)投潘奕雋門下,顯然是在隨園離世之后。而榕皋女弟子的中堅陳筠湘、吳規(guī)臣、陳秀生則在潘奕雋逝后,轉(zhuǎn)師碧城,華而不實吳規(guī)臣更被梁乙真稱為陳碧城門下才華之美者.這一關(guān)系的揭示,既豐富了我們對清代吳中女性文學(xué)群體遞嬗與文學(xué)發(fā)展關(guān)系的認識,亦有助于推進清代女性文學(xué)的深層研究。二、娑羅花雅集中的身份認同對于榕皋女弟子來講,娑羅花雅集是她們集群互動,聯(lián)翩吟唱而演出的一場女性藝文的盛宴。這場藝文盛宴的出演,既為后人提供了一個師生間心靈碰撞、同聲交契的藝文雅集的現(xiàn)場樣本,也由于弟子間詩人與畫家的文化身份差異不同而引發(fā)認同之異調(diào),能夠深化我們對清代江南女性文會活動中詩畫風流的認知。道光甲申〔1824〕四月,潘奕雋招女弟子陳秀生、吳規(guī)臣、顧蕙、陳筠湘等人群集于三松堂下的娑羅花旁,延佇賞花,品香嘯歌。這次雅集既保存了榕皋女弟子最生動的群體文學(xué)活動,也為后人留下了這些閨秀文化生存狀態(tài)的一段記憶。就雅集而言,潘奕雋既是活動的發(fā)起人,又是整個經(jīng)過的推動者與主持者。他首倡在先:浙東fo地樹娑羅,開到幽齋客肯過。華頂一株分蔭遠,擷芳今歲著花多。檐前日暖能延佇,亭角香清可嘯歌。那得雙瞳翦秋水,名篇北海手重摩。參加雅集的榕皋女弟子顧蕙、陳友生、陳筠湘、歸懋儀等人聯(lián)袂出場,依韻奉和,她們的詩作可用陳友生的拈得瓣香還竊喜,擷芳亭畔拜維摩兩句來概述之。從活動經(jīng)過可知,雅集開端于賞花,在潘奕雋與女弟子當堂賦詩之后的望后三日,潘奕雋屬外侄孫女李慧生為花寫影疊前韻,并由此將以榕皋女弟子為主要介入者的娑羅花雅集擴大為一場包括吳門名士、貴潘弟子與吳門閨秀等三十五人介入的和者甚眾的地域風雅聯(lián)唱。當我們較深地進入(fo香酬唱集初集〕這一風雅聯(lián)唱的文本空間時,會發(fā)如今文人雅士用聯(lián)吟的方式表示出對三松堂下、擷芳亭旁fo緣天香的向往與艷羨的同時,幾乎都對女弟子李慧生為花寫影的(娑羅花摹本〕不吝頌詞:憑將湘管試兜羅,落墨徐熙不汝過〔潘奕雋〕,更倩眉娘粉本摩〔宋熔〕,憑他妙手一描摩〔尤興詩〕,更倩邊鸞與細摩〔吳信中〕,畫工何處著臨摩〔尤崧鎮(zhèn)〕,定知畫本費描摩〔黃美鎬〕,兜羅綿手寫娑羅〔陳文述〕,臨摹粉本兜綿手〔張吉安〕,讀畫留題取次過粉本優(yōu)曇佐嘯歌〔孫學(xué)詩〕。欣從畫里識娑羅〔毛翔鱗〕,靈葩寫照還調(diào)粉〔毛慶善〕,粉本何妨一再摩〔顧蕙〕,讀畫人徵宛轉(zhuǎn)歌〔葉苞〕。不管諸人將李慧生比作大畫家徐熙與邊鸞的講法能否有過譽的溢美之嫌,只從欣從畫里識娑羅與粉本優(yōu)曇佐嘯歌的表示出中,我們能夠肯定的是,李慧生的丹青妙筆既是這些詩人對娑羅花及女弟子雅集直觀了解的憑借,也是他們創(chuàng)作靈感的源頭。所以講,對于娑羅花雅集后的更大規(guī)模的風雅聯(lián)唱,李慧生的繪畫是重要的引導(dǎo)物,事實上也就是一種圖引.李慧生作為圖引的娑羅花圖所激發(fā)的不僅僅僅是眾人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激情,還有對其繪畫藝術(shù)的贊揚。顧蕙即以粉本何妨一再摩表示清楚畫家身份,而她這一身份既得到潘奕雋粉本重煩妙手摩的肯定,也得到潘奕雋畹芳女史亦以所畫見貽的證實。顯而易見,李慧生與顧蕙,在這一場榕皋女弟子集群性文化出演中給人印象最深入的無疑是她們作為丹青妙手的畫家身份。在師妹們爭妍競演與吳中雅士們同臺喝彩時,歸懋儀亦是吟興不減,她幽汩涌動的閨音在顯揚其詩筆之時,多少讓人感遭到她與其他榕皋女弟子之間文化身份之分別。娑羅花雅集伊始,身處異地的歸懋儀雖是偏我無緣未得過,可這并不阻礙她以詩句來想象天花開到曼陀羅的擷芳美景。十分是潘奕雋將李慧生娑羅花圖與珠字滿眼、妙香紙上眾人唱和之作遠示于她,碧天如水夜聞歌的歸氏塵勞一掃挑燈讀,在幾度含毫費揣測的沉吟中,如fo香縹緲采云羅,玉河照影幾經(jīng)過般的清詞麗藻聯(lián)翩而至,夜深瑤鶴搏風至,月好驪龍出水歌般的奇思異想繽紛而出,歸氏操觚攄臆,一瀉而下竟成詩七首,其詩力之盛不唯是榕皋女弟子中的冠冕,就是置于(fo香酬唱集初集〕的諸多唱和詩中也堪稱奪目。當我們再檢對(fo香酬唱集初集〕的詩作時,能夠看到除了雅集主持人潘奕雋前后賦詩三首,毛慶善為了配合其妻顧蕙的一詩一畫而賦兩首外,所有唱和者都是一人一首,而歸氏如此詩興大作而到喧賓奪主的地步,是她不可遏止的詩情在噴薄,還是別具懷抱、另有隱情呢?帶著這一問題,我們查對歸氏的(繡馀小草〕(繡馀續(xù)草〕(繡馀續(xù)草再〕(繡馀續(xù)草三〕等詩集,歸氏唱和酬答的篇什極富,但如在(fo香酬唱集初集〕中數(shù)倍于其他酬唱者的情況是絕無僅有的。顯然,在眾聲喧嘩中炫才示雅不是她的習慣與風格。那么,歸氏一反常態(tài)的詩興大作則應(yīng)是另有意旨的。事實上,歸懋儀不但是榕皋女弟子中重要的一員,也是她們中聲名最盛、影響最大者。能夠講,從詩藝與才情而言,歸懋儀的師妹們是無法望其項背的。既然沒有必要與師妹們比賽詩藝,那么最有可能是李慧生的娑羅花的圖引與潘奕雋對李慧生、顧蕙畫家身份的定位,以及隨之而來對李、顧繪畫眾口一詞的頌美,才使得作為詩人的歸懋儀以七首詩作與作為畫家的師妹們進行一種文化身份的宣示。對歸懋儀而言,這一反常的唱和舉止既能夠理解成她對詩人身份的固執(zhí)與堅守,也暗示著她對乾嘉以來愈演愈熾的藝文潮流的本能抵制。假如講娑羅花雅集還有著某種才智競賽的傾向,那么歸懋儀在與潘奕雋的個別往來中,她對詩人本位的固執(zhí)與堅守更為確實。在榕皋女弟子中,歸懋儀與潘奕雋的筆硯往來時間最長,內(nèi)容也最豐富。在他們前后長達十五年的詩歌唱和中可注意兩點。一是潘奕雋自始至終對歸懋儀的文學(xué)才華極為嘉許。由于欣賞歸懋儀的才華,潘奕雋不但請其代為酬唱,甚至以為她可比李清照,能夠講,歸懋儀是榕皋女弟子中唯一能得到教師如此贊譽的閨秀。二是潘歸唱和牽涉字畫內(nèi)容極少,就是有潘奕雋題(蘭皋覓句圖〕一詩,也還是在頌揚歸懋儀的詩歌創(chuàng)作。而如歸懋儀在與潘奕雋的唱和中亦有至三松堂適王綺思夫人來,先生命即席賦詩為贈。儀素不習八法,先生偏譽以工書。諸夫人兼為磨墨抻紙,爰賦小詩二章以志愧這樣的自白。從歸懋儀在(唐女郎魚玄機詩〕后題詞來看,歸氏絕非不諳八法之人,之所以自云素不習八法乃在表示清楚,字畫在歸氏世界中只是詩之余事耳,詩才是她生命活動的重心,詩藝的講究與創(chuàng)作才是她作為詩人本位最重要的實踐之道。相較于歸懋儀固執(zhí)于詩藝,一味涵濡發(fā)揚其詩人定位,顧蕙、吳規(guī)臣、陳筠湘、李慧生等人無一不是以畫家的形象出如今潘奕雋的詩文之中。蔣寶齡曾評價顧蕙:幼稟庭訓(xùn),善寫生神,明矩矱,下筆便工。畹芳既工花鳥,自歸叔美,益臨摹古跡,兼長山水,二十年來粉墨遠播,凡鉅公名卿以逮山野之士,靡不知重畹芳畫者。榕皋農(nóng)部髦年愛才,見之尤加擊賞,題其(紅豆書樓圖〕云:詠絮才名屬謝家,湘簾斐幾擅清華。何須更講相思子,此是西天稱意花。不難看出潘奕雋對顧蕙尤加擊賞的乃是她翰墨遠揚的畫才。李慧生為娑羅花寫影后,潘奕雋首先贈詩憑將湘管試兜羅,落墨徐熙不汝過.教師對學(xué)生繪畫才能的推賞之意,溢于言表。又如潘奕雋與陳筠湘的個人交往,則是以一首(題陳靈簫春風鬢影圖〕的題畫詩而存于(三松堂集〕里的。再如女弟子吳規(guī)臣,在眾多文獻中都寫著榕皋畫弟子的畫學(xué)師承。此處需要指出的是,這些年歲遠小于歸懋儀的女弟子并非不通詩道,她們均有詩集存世,顧蕙有(釀花庵小草〕,陳筠湘有(九華仙館詩〕,吳規(guī)臣有(曉仙樓詩〕,陳秀生有(望云樓集〕。那么,她們在與潘奕雋的往來中為什么會給人一種畫家身份的定位呢?很顯然,這是師生兩者互動的結(jié)果。一是潘奕雋詩字畫兼擅而具備綜合藝文傾向,尤其是對畫道熱衷,他的這一傾向會很自然地影響到他的女弟子;再者,是這些詩畫兼擅的女弟子在藝文的潮流中的自我身份認定,這華而不實以郭頻伽對吳規(guī)臣飛卿畫花卉,風枝露葉,雅秀天然,然詩詞皆嫻,而不多見的評講最為典型。在吳規(guī)臣等榕皋女弟子的藝文的世界里,雖詩詞字畫皆嫻,但她們對繪畫的熱愛是要多于詩歌的,也就是講,她們更愿意以畫家而不是以詩人的身份來示人,有了這樣一種定位,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畫家身份會成為她們之間的一種聲氣標榜,她們也正借此自立于江南的藝文天地中。三、榕皋女弟子的文化史與文學(xué)史意義潘奕雋與榕皋女弟子成為清道光年間吳中文壇上的特殊文化景觀,潘奕雋所建立的女性文化團體以及提供應(yīng)這些女弟子受教與活動的空間,加上他對女性才華的欣賞與包涵,對于推動那個時代的女性藝文能夠講是頗有奉獻的。盡管榕皋女弟子的人員陣容、文化聲名及其創(chuàng)作成就與隨園女弟子、碧城女弟子相比都有所不及,但是,由于這一群體主要陣容具有比擬鮮明的文化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們在隨園女弟子及碧城女弟子之間具有傳接的作用,使得她們無論是在文化史還是在文學(xué)史上都有著相當重要的考察意義。從文化史視域來看,榕皋女弟子中詩人與畫家文化身份之分別較為典型地具體表現(xiàn)出出清代江南文化存在著由文向藝文的演變趨向。歸懋儀的文學(xué)和集群活動是考察這一演變的參照。眾所周知,歸懋儀曾有過瓣香袁枚,列名隨園女弟子的詩學(xué)經(jīng)歷。這一經(jīng)歷無疑對她的詩歌創(chuàng)作與詩人身份的自我認定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從師生間的唱和來看,她對袁枚詩學(xué)既有過高山仰止久依依的敬仰,又有過床頭自誦小倉詩,六千三百披來遍的狂熱追摹。而袁枚對這位詩名早著的女弟子亦有著閨閣如卿世所無,枝枝筆架女珊瑚的激賞與將儂詩獨爭先和,領(lǐng)袖人間士大夫的期許。師徒二人在詩學(xué)上合證一心的夙契使得歸懋儀深得袁枚詩學(xué)真?zhèn)?,尤其是袁枚以畢生心力集注于詩,以詩為其唯一文學(xué)文化事業(yè)的固執(zhí)精神。所以講,隨園女弟子這一稱謂對歸懋儀既是一種詩學(xué)身份,更是一種對詩的癡迷與固執(zhí)的根性之證。袁枚身后,歸懋儀帶著袁枚詩學(xué)理想與成熟的詩學(xué)造詣拜在潘奕雋門下,在潘奕雋與歸懋儀的師生關(guān)系中,作為詩字畫兼擅且有著藝文傾向的教師對以堅守詩道為己任的學(xué)生的影響是有限的。潘奕雋之于歸懋儀的師道,既然與傳道、授業(yè)、解惑無關(guān),那么絕大多數(shù)只是對歸懋儀的詩名揄揚與褒賞。由此推之,歸懋儀對潘奕雋的師道的認可,雖不無潘奕雋大力提攜而產(chǎn)生的感念所至,客觀地看,恐怕還是有依靠潘奕雋的文化地位與資源來擴大其才名及交往空間的企盼。所以講,歸氏本質(zhì)上尚不屬于潘奕雋的藝文時代,她自始至終仍屬于袁枚那個以詩為城、以詩為家的文的時代。相對來講,潘奕雋的詩字畫兼擅及以畫家相貌而群集出現(xiàn)的榕皋女弟子則是清中期藝文潮流高漲的力證。明清江南文化中確實存在著一股藝文潛流,對于文學(xué)藝術(shù)的深入崇拜和不斷潛于學(xué)、游于藝的實踐則使得這一潮流漸顯。其詳細表現(xiàn)為他們對山水的眷慕、園林的鐘情、市隱的向往、藏書的固執(zhí)、古玩的雅好、金石的精鑒、字畫的擅場、飲茶的講究凡此種種,講明了清代江南文化漸顯的藝文化稟性。由于潘奕雋文化趣味甚廣,以及個性上的包涵性,所以歸懋儀以特立獨行的詩人形象與風格歸于其門,潘氏持有開放的姿態(tài)。其實,歸懋儀與畫家身份的師妹們的分別既是榕皋女弟子內(nèi)部組成的分別,一定程度上也是隨園女弟子與榕皋女弟子的分別,更是袁枚與潘奕雋的分別。講到底,是文與藝文的分別。這一分別具體表現(xiàn)出在江南文化史上,則是由文向藝文的演變歷程。榕皋女弟子的文學(xué)活動既具體表現(xiàn)出出文化史上波濤絢麗的衍變歷程,又在清代女性文學(xué)史上發(fā)揮著承上啟下的傳接作用。我們知道,在當下的清代女性文學(xué)闡述中,女性群集相習、延師而拜的風氣在隨園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之間有過一段寂寞開無主的空白期,難道這些風華傾人的才媛在袁枚之后只能在孤芳自賞中等待另外一個廣大教化主陳文述的降臨嗎?當我們了解了榕皋女弟子的活動周期后,就會知道關(guān)于空白期的假設(shè)并不成立。19世紀初,固然袁枚〔1716-1798〕逝世了,王文治〔1730-1802〕逝世了,王昶〔1725-1806〕也逝世了,但是,女性群體性的文學(xué)活動并沒有停止,表揚與獎掖女性文學(xué)才華的火種更沒有熄滅,而是由像榕皋女弟子這樣的女性文學(xué)群體保存下來。當我們仔細考察榕皋女弟子的人員構(gòu)成時,更會明顯地看到這種血脈傳接的前后關(guān)系。隨園女弟子歸懋儀、周澧蘭轉(zhuǎn)師潘奕雋,這在一定程度上講明隨園女弟子與榕皋女弟子之間的血脈關(guān)聯(lián);而部分榕皋女弟子在潘奕雋身后又轉(zhuǎn)師陳文述,進而成為碧城女弟子中的一員,十分是名列(碧城女弟子詩〕的陳筠湘、吳規(guī)臣、陳秀生等人,則更講明榕皋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的血脈關(guān)聯(lián)。通過對榕皋女弟子所處時間段及其人員構(gòu)成兩方面考察,我們能夠看到,清中期以降,女性文學(xué)史上愈演愈熾的群集相習、延師而拜的風氣在隨園女弟子、榕皋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之間生生不息地傳接著,并由此構(gòu)成了一幅前后相連的全景式女性文學(xué)疆域。在審視這一幅全景式女性文學(xué)疆域時,我們發(fā)現(xiàn),無論是作為隨園弟子與榕皋弟子,還是碧城詩友,一直有作為詩人的歸懋儀自在穿行的身影。那么,她在這一幅女性文學(xué)疆域中究竟有什么獨特意義?僅僅僅是一個春風長遍隨園草,留得琴川一瓣香的隨園的追隨者與守護者,抑或是榕皋女弟子中踽踽獨行的歌者或是藝文時代的逆流者嗎?要了解歸懋儀的意義還是要回到她的詩中,回到那個記錄了她清苦而憔悴的悲劇人生,給予她生存意義、安心撫慰與尊嚴的詩學(xué)空間中去。翻開(繡馀草〕諸集,撲面而來的是她歡喜、哀怨、嘆息、慟哭的種種聲音,是她紊亂、顫抖、掙扎、疼痛的種種心緒。能夠講,詩既是她的歌哭之寄,更是她的心靈掩體與精神家園??偠灾?,歸懋儀詩中所表示出女性心靈的窈渺與豐富在榕皋女弟子與碧城女弟子中少有可匹者,她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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