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漢語篇名詞回指對比

1、俄漢語篇名詞回指比照摘要：名詞回指、代詞回指和零形回指并列稱為三大回指形式。名詞回指主要通過同形、局部同形、同義、上下義等形式表現(xiàn)出來，而各種形式的使用那么受到語境、語法、修辭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俄語與漢語在許多回指方式和運用上都存在著明顯的差異。本文通過對大量語料的比照，找出俄漢語篇銜接方式的異同，并從語言系統(tǒng)和文化傳統(tǒng)的角度分析存在差異的根本原因。關(guān)鍵詞：語篇；回指；俄漢；差異2名詞回指詞的類別及特征21同形指名詞回指詞和其先行詞是一樣的詞。這里俄語與漢語有所不同：漢語里的同形可以做到先行詞與回指詞的詞形一模一樣，而俄語因有詞形的變化，只能做到同詞但不一定同形。我們比照漢俄兩個例子：2他沒有

2、受過多少父親j的教導(dǎo)，父親i一回家，臉就是陰沉的、懊喪的、厭倦的，然后就和母親無休無止的爭吵。張賢亮3,j.i.(.)還要指出一點，同形未必是同指，即先行詞與名詞回指詞為同一個詞，但它們的回指對象卻可能不是同一個事物。廖秋忠1986將它們區(qū)分為“泛指和“特指。我們舉兩個例子：4他卻在瓷器商店挑了一個兩塊多錢的泡菜壇子j。壇子小巧玲瓏，轉(zhuǎn)圈用黃色和棕色的花紋組成古色古香的圖案，就和漢墓的出土文物一樣。這樣漂亮的家庭用具，是西北的小縣城里沒有見過的。秀芝早就想有一個象樣的泡菜壇子j，老是說她家鄉(xiāng)的泡菜壇如何如何好。張賢亮5j.j,.(.)從上下文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例4里先行詞“泡菜壇子和回指詞“泡

3、菜壇子指的不是同一個物體。同樣，例5的所指也是不同的。還要強調(diào)一點：許多俄語里只需原詞重復(fù)的地方在漢語里往往要加上“這、“那等字樣，因為俄語里重復(fù)的名詞本身就可以表達特指意義，而漢語卻沒有這種自動回指的功能。我們看兩個俄漢互譯的例子：6ji.(.)他看著那個神情沖動的地主j那地主i正在抱怨農(nóng)民。7她好象沒有答復(fù)，只是一遍一遍地用刷子j刷手。那刷子i好象是新?lián)Q的諶容,j.i,從兩種語言的表達中我們不難看出，俄語里再次被提及的事物帶有很強的特指意義，而漢語里單獨的名詞往往不具這個功能，必須冠以“這、“那等幫助回指的詞。22局部同形指名詞回指詞與其先行詞在形式上局部一樣。徐赳赳1999的研究發(fā)現(xiàn)，漢

4、語里假如先行詞是人名，其局部同形名詞回指詞可以選姓，也可以選名，如先行詞是“徐良、“陳保國，回指詞就可以用“徐、“陳。但選名時必須是雙名的，如“保國，單名不行。俄語無單、雙名之分，名或姓都可以選，但選什么卻不是隨意的。在.的?中有兩個主人公，。這兩個人物只有在剛出現(xiàn)時用了名+姓，在以后的表達中根本上只用姓或名。我們發(fā)現(xiàn)，對回指詞只選姓，而對那么只選名，原因在于用姓時強調(diào)的是人物的正式身份和社會地位小說從一個小男孩的角度看這兩個人物，在小男孩眼里，是著名的冰球運發(fā)動，是公眾人物，而選名那么像平時的稱呼一樣，隨隨意便小男孩認為不過是鄰居家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對這種女孩子通常只用名來稱呼。還有一種情況

5、值得我們關(guān)注：假如先行詞由專有名詞和表示身份的普通名詞構(gòu)成，漢語用局部同形回指時一般只能用專有名詞，假設(shè)要用普通名詞時通常要加上“這個、“那個字眼，以明確所指。而俄語那么完全沒有必要加詞。比方，先行詞假如是“地主周扒皮，后面回指詞可以是“周扒皮或“這那個地主，但絕不可單用“地主，而俄語那么不受此限制，我們看兩個俄漢互譯的實例：8,ii(.)從彼得堡來了一個叫彼得亞歷山大羅維奇瓦爾科夫斯基公爵i的地主這位公爵i還是個年輕人9有一天解決地主王老四j和佃戶們的租佃關(guān)系，按法令訂過租約后，農(nóng)會主席問王老四j還有什么意見沒有趙樹理j,j,-.像這樣的語境俄文可以隨意提取普通名詞作回指，漢語要么用專有名詞

6、如“王老四，要么在普通名詞“公爵前加上“這位字樣。假如不是人名，一般都是在回指詞里去掉先行詞中的修飾語。徐赳赳1999有一個例子：先行詞是“淘金博物館，接下來的第一個回指詞用“這個博物館，第二個回指詞那么干脆用“博物館。本文例4里“泡菜壇子和“壇子、“泡菜壇也構(gòu)成這樣的局部同形回指關(guān)系。俄語里類似的用法為數(shù)也相當多，像,等,此處僅舉一例：10,j.j.(.)還有一種被廖秋忠1986稱之為“縮略式的，即先行詞使用全稱以后回指詞將其壓縮成簡化的表達，廖先生的例子中有“中國國家男子籃球隊、“中國男藍、“中國隊這樣的回指現(xiàn)象。俄語里這類用法更不鮮見，如,.。例如：11j.j,.(.)23同義指名詞回指

7、詞和先行詞在形式上完全不同，盡管其回指對象是同一個。這種回指形式在漢語和俄語里都有運用，但俄語使用得更積極一些。徐赳赳1999認為假如先行詞是人，同義可以分為：表職務(wù)巫山縣縣長；表職稱口腔根底教研室教授；表職業(yè)失蹤商人；表家庭、親戚成員女兒；表人際關(guān)系我的好友；表綽號麻桿兒；表稱號墨西哥超級大毒梟；其他一位纖弱少女。上述種種類別在俄語里幾乎都有表現(xiàn)，如：表職務(wù),；表職稱,；表職業(yè),；表家庭、親戚成員,；表人際關(guān)系；表評價,；表綽號及特征,等。徐在文章中沒有給出使用同義詞回指的例子，因此我們難以斷定漢語里是否用光桿同義詞就可指代先行詞。從我們的語料來看，恐怕大多情況下漢語要在同義詞前加上“這、“

8、那字眼如同前面的同形回指一樣。我們舉兩個俄漢互譯的例?右允頸冉希?BR12j.-j,.(.)沙梅i很走運。他在維拉克魯斯得了很重的熱玻于是這個害病的士兵i，沒上過一次陣，就被送回國了。13孫主任查病房來了。穿白大褂的各級大夫跟了一大群。病人懷著急迫的心情，都早已坐好在床上，翹首盼望這位有名的教授j給自己看上一眼。諶容i.,j.我們可以設(shè)想：假如例12的中文譯文也像原文那樣直接用“害病的士兵回指，恐怕讀者要花費些時間才能找回先行詞甚至根本找不到，因為這種連接手法不符合漢語的習慣。同樣的道理，在例13里諶容也沒有用光桿的“有名教授來回指“孫主任，而是在前面冠以指示詞“這位幫助找回所指。但是，俄語在

9、所有類似這樣的地方都可以直接使用同義詞。此外，我們發(fā)現(xiàn)俄語里還有另外一些同義詞回指難以歸到徐赳赳的類別中去其中有些在漢語里也能觀察到，如：表年齡,；表性別,。再有另外一些同義回指現(xiàn)象恐怕要算俄語里特有的了，比方：姓名、姓名+父稱、名+父稱名、名小名等構(gòu)成的同義對,-。在這類回指中，俄國人可以毫不費力地找到對等的指代對象，而不懂俄語的中國讀者卻會感到茫然，難怪草櫻把?中表示同一個人的，一律譯成“奧勃朗斯基，把,都譯為“陶麗，這樣可以減輕讀者理解上的困難。俄語這樣表述的用意，一是為了防止單調(diào)重復(fù)，二是以交換方式增加信息量不額外加詞。我們看兩個實例：14i.j.(.)15原文：i.i,(.)改文：i

10、.i,在例14里，俄國讀者一眼就可以看出和是同指，因此作者完全沒有必要再重復(fù)。同義詞的使用不僅防止了原詞的重復(fù)，也增加了信息量告訴我們“姐姐叫“。而此句的漢語不能簡單的對譯：假如后續(xù)句譯成“克拉瓦為娜塔莎感到驕傲，中國讀者會覺得奇怪，從哪里出來一個娜塔莎？因此，此句的漢譯處理有兩種方法：1用同形回指，即“克拉瓦為姐姐感到驕傲；2用局部同形回指，即“克拉瓦為娜塔莎姐姐感到驕傲。例15是一個修改的例子，原文用同形名詞回指-，后作者覺得這樣太單調(diào)，換成同義形式-，不僅增強了表現(xiàn)力，而且增加了信息量。但是，修改后的句子對于中國人來說卻是費解的，所以譯成中文時仍須采用同形回指的表述方式：“貝可夫一家正在

11、吃早飯。貝可夫本人。由此可見，漢語與俄語在同義詞回指上還是有較大差異的。以上分析的都是先行詞指人的情況，假如先行詞是物，徐赳赳1999稱未發(fā)現(xiàn)明顯規(guī)律。在我們看來，至少有一種類型可以列入其中，即由表示地名的普通名詞和該地名構(gòu)成的回指關(guān)系。例如：16j.i(.)17,j.i.(.)這里需要注意的是，上述兩個例子譯成中文時都要在回指詞“城市前加“這個字樣，即分別譯為“這座小城和“這個城市，其道理也在于漢語的非專有名詞單獨使用不起特指作用，譬如可以說：“我第一次到大連，這座海濱城市給我留下了深入印象或“這座城市；但不可以單用*“海濱城市給我留下或*“城市給我留下等形式。24上下義指名詞回指詞和先行詞

12、不僅形式上不同，而且語義上也有大小之分，即先行詞和回指詞在意義上有包含和被包含的關(guān)系。所謂“上下義，我們指那些表示“類種、“一般詳細這樣關(guān)系的詞語，如“鳥麻雀，“汽車吉普車等。這里需要說明兩點：第一，這類關(guān)系詞在語言系統(tǒng)中表示的語義范圍有大有小，但在我們分析的詳細語篇里所指對象一樣；第二，徐赳赳1999把“發(fā)現(xiàn)小雁不行了肺部出血食道里沒有硬物里劃線詞也算做上下義回指，而我們認為這種類型屬于同義場回指，可以歸到零形回指里面去，因此本文將不分析這類回指現(xiàn)象。概括地說，上下義回指可以分為兩類：241先行詞是上義詞，名詞回指詞是下義詞18萬國殯儀館的人和東西i都來了?？墒?，那個棺材j，我看著不適宜！茅

13、盾19i.j(.)例18、19表類別的概念做先行詞，而回指名詞只是該類別中的一種，在我們的俄語語料庫中表示這類回指關(guān)系的還有,等。242先行詞是下義詞，名詞回指詞是上義詞20有一次說晚上放映?紅燈記?j天還沒黑，人們已坐在禮堂里等電影j。徐赳赳的例子21.j.i,.(.)與前兩例相反，例20、21都是上義詞做回指詞的，我們的語料中還有,-等，不一一列舉。25比喻指名詞回指詞是明喻、暗喻或轉(zhuǎn)喻。徐赳赳1999稱這種名詞回指詞不多，我們的觀察也是如此。這里僅舉兩例以示讀者：22我有一個朋友j，是個書蟲j。徐赳赳的例子23他們沒見過火車的吼叫曾經(jīng)怎樣叫她懼怕，叫她象只受驚的小鹿那樣不知所措。鐵凝,2

14、2運用了暗喻手法回指，把“朋友稱為“書蟲。23那么是明喻回指的例子，此處我們還要提醒讀者：比喻往往包含很強的民族文化特征，在一種語言里用作比方的事物，到另一種語言里可能換成別的事物，此例中的“小鹿譯為就很能說明問題。3名詞回指的制約因素理論上講，上述各種回指形式都可使用在語篇的小句銜接中，但在詳細的運用上使用何種手段卻要受到許多因素的制約和影響，并非可以隨意處置的。31語境因素無論使用哪種回指形式，其前提都是必須保證意義的明晰和所指的明確，在此根底上才可以考慮其他方面的需求如修辭潤色的需要。因此，寫作人或說話人在表述時要把防止歧義放在首位。有些語境允許使用各種回指形式，并且都不會有歧義產(chǎn)生。但

15、是另一些語境卻要受到很大的限制。我們舉兩個作家修改其作品的例子加以說明：24原文：兩三天前，張治國和班長談過話，明白班長帶點醋意。他i雖然是勞動英雄，可是絲毫都不驕傲，反倒更虛心。(楊朔)改文：帶點醋意。張治國i雖然是勞動英雄25原文：張在牛躺著的地方，撒了一些糠，但也很快浸濕了。0i頭轉(zhuǎn)過來用她的嘴唇去觸前腳近邊的地方。(周立波)改文：張啟南在牛躺著的地方濕了。牛i頭轉(zhuǎn)過來用它的嘴唇去觸為什么例24要把原文中的“他交換成“張治國，即不用代詞而用同形名詞回指？因為上文中有兩個人物張治國，班長都可以被下文的“他回指。所以說這個語境不允許使用代詞回指。在例25里，原文是零形回指，讓讀者摸不著頭腦：

16、誰轉(zhuǎn)過頭來用嘴唇去觸前腳近邊的地方？“她又是誰？改文只在“頭字前加了一個“牛字并把“她改做“它，連接方式由零形回指改為同形名詞回指，意思立即就清楚了?？梢?，使用同形名詞回指詞的最大好處就在于它可以排除歧義?？梢哉f，在眾多的回指形式包括本文不予討論的代詞回指和零形回指中，同形名詞回指詞是最不容易引起歧義的。那么，俄語里的情況如何呢？我們也舉兩個修改的例子：26原文：,.,i(.)改文：,i27原文：-!,.i,.(.)改文：.i在例26里，原文中最后一個小句里的代詞回指詞意義不清，它可以指代前面兩個人物，中的任何一個，因此為了防止歧義改文把換成。例27與例26情況大體一樣，這里不再解釋。在俄語里

17、，不僅上下文中有兩個一樣性別人物時回指要用同形名詞，而且前文中有兩個語法屬性一樣的名詞時往往也要用同形名詞回指，這是俄語的語言特點決定的，也是它與漢語不同的地方。我們舉例說明：28原文：,j,.(.)改文：j.29原文：.,j.(.)改文：,j.在例28里上文中有,這樣兩個復(fù)數(shù)名詞，因此下文的指代就要考慮防止歧義的問題。例29也是類似的情況，有,兩個陰性名詞。雖然上下文的意思以及輔助詞,都可以提示“拉的對象是而非，但為了明晰起見，改文還是將換做同形回指名詞。總之，凡上文中有兩個以上一樣性、數(shù)的名詞并導(dǎo)致下文難以確定先行詞時，無論漢語還是俄語大多傾向于使用同形名詞回指形式。32語義因素前面我們曾

18、提到同形不同指的現(xiàn)象，即先行詞和回指詞在形式上一樣，但它們的所指對象卻可能不是同一個事物見例4，5。我們再假設(shè)一個語境：上文是“北京有很多未成年的小保姆，下文在理論上講可以用代詞“她們回指，也可以用局部同形名詞“這些小保姆回指，但這必須是特指的情況，即“她們或“這些小保姆也指北京的那些小保姆，譬如下文可以說“她們還處在上學的年齡或“這些小保姆還處在上學的年齡。但是，假如下文講別處的小保姆，那么必須用同形名詞回指而不能用代詞，即只可以說“其實這種小保姆在全國許多城市里都有，而不能說*“其實她們在全國許多城市里都有。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語義因素對回指的限制。就俄語來講，不同指的回指詞可以帶修飾詞，也可

19、以原詞重復(fù)。例如：30j.j.(.)31-j.-,j.(.)32i,14-15.,i,.(.)從語境上來看，例30里只有一個人物，因此似乎可以用代詞回指而不會產(chǎn)生誤解。但實際上假如用，第二小句的意義就變了由泛指變成了特指。例31里兩個也是指的兩件事：上句講小孩子在電影里看到人們在戰(zhàn)爭中紛紛倒下，下句說就像他們小孩子玩的戰(zhàn)爭游戲一樣，兩個“戰(zhàn)爭不是同指。例32中的劃線詞指的也不一定是一樣的人物。33語法因素331修飾詞的制約一個事物被提及的時候，可以呈“光桿狀，也可能帶有各種修飾詞。廖秋忠1986分析過一個例子：“一些內(nèi)容不安康的報刊i在不少地方泛濫起來。這類報刊i以色情、兇殺、內(nèi)部秘聞等不堪入

20、目的內(nèi)容吸引讀者。廖認為這個例子里指代詞和量詞“這類不能省略，因為省略之后整個句子就容易被理解為泛指從而與上下文不連接。廖的解釋無疑是正確的，但這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換個角度來看，正是因為有修飾詞“這類，才使得回指必須用同形名詞此例應(yīng)看做局部同形。從我們搜集到的俄文語料來看，要求必須使用名詞回指形式的修飾詞有兩種：1作定語的形容詞、代詞，2作定語的名詞間接格。我們把這兩類一并舉例說明：33j.i.(.)34j.-,i.(.)35i,.i.(.)在例33、34里，假設(shè)沒有作定語的修飾詞，兩個后續(xù)句都可以用代詞回指的，但正是因為有了和才迫使名詞不得不重復(fù)，要知道無論漢語還是俄語都不允許使用類似、和

21、“美麗的它們、“每一個它這樣的表述。順便指出，這里的例子和前面例32不同，那里是泛指并不同指的，而此處為特指并同指的對象。在例35里，第二格的也限定了被說明詞要采用重復(fù)的形式不能說*。332漢語語法規(guī)那么的限制這里只涉及漢語名詞回指問題。我們知道，漢語的人稱代詞“他、她、它遠不及俄語里使用得那么廣泛，因為俄語的,不僅可以回指表人先行詞，也能回指表物先行詞。這樣一來，俄語的第三人稱代詞的使用頻率就大大超過漢語：許多俄文使用代詞的地方漢語必須用名詞回指，試舉兩個俄漢互譯的例子：36,j.i-.(.)他們會說他是小偷，把他關(guān)到牢里去，沒收他的金子j。不管怎樣金子i本來就是別人的。37我真喜歡大海j，

22、可惜我從沒有到過海j邊，我們這個城市離海j太遠了。張抗抗j,j:j.在例36里俄語的先行詞是，回指詞用代詞來替代，不會產(chǎn)生任何歧義，讀者也立即能找回所指。而漢語那么不然：此句不可譯做*“它本來就是別人的，這樣聽起來不符合漢語習慣，讀者也感到費解。同樣，例37里張抗抗也沒有說*“我真喜歡大海，可惜我從沒有到過它邊上，我們這個城市離它太遠了。在類似的情景里漢語必須用名詞回指，而俄語那么可采用人稱代詞回指的方式。34修辭因素341簡潔的需要在語言運用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原那么“經(jīng)濟原那么，即在不產(chǎn)生歧義的根底上盡可能使表述簡單明了，防止羅里羅嗦拖泥帶水。出于這個目的，在對較長的先行詞回指時經(jīng)常會用到壓縮

23、的局部同形名詞，本文的例4、6、7、8、9、10、11都屬于這種情況，這里不再贅述。342表述的需要在表達一個人或一件事時，固然可以用同一個稱名一直貫穿下去，但這種行文是很單調(diào)的，甚至在修辭上是不允許的，尤其是針對俄語而言。徐赳赳1999舉了一個人名的例子，他說假設(shè)有一個叫“趙國亮的人引進篇章后，下面可能出現(xiàn)幾種局部同形回指詞：“趙、“趙某、“國亮、“老趙、“小趙和“趙老等。徐分析的這種情況在篇章中確實都可能存在，但據(jù)我們觀察漢語里回指的變換形式遠不及俄語豐富，我們可以信手舉幾個漢譯俄的例子：在趙樹理的?傳家寶?中，在引進“李成娘這個人物以后，接下來只有“婆婆這個同義名詞回指詞，其他均為同形名

24、詞“李成娘或代詞“她，而俄語的譯文中卻使用了,等多種同義形式來指代。再如錢鐘書的?圍城?里有一個“張小姐，作者在很大篇幅上都用該詞回指，但俄文里卻用了,?荮學乍支荮訌瑙?等各種詞語。還是在?圍城?里，有一個“小孩子，作者用“這孩子、“這淘氣的孩子、“那小孩子等局部同形回指，而俄語那么選擇更多的把戲：,等。這樣，不僅增加了稱名形式，而且加進了不少評價色彩。下面舉兩個修改的例子：38原文：j.i(.)改文：j.i39原文：j?j?(.)改文：j?j這兩個例子中的原文本來都是無可厚非的，和都是名詞同形回指。但從修辭的角度，俄語絕對不提倡這種單調(diào)的重復(fù)除非上下文要求如此，認為這樣只會降低語言的表現(xiàn)力，

25、所以修改時作者把它們都換做了同義詞。343變換視角的需要一個文學作品，一段表達，很少有平鋪直敘、一統(tǒng)到底的，有時要在主體的話語中摻雜進其他的聲音，白春仁1993稱這種現(xiàn)象叫“多聲的表達，即“在一個主體的話語中，混合著別人的身份、風格、態(tài)度白春仁語。據(jù)我們觀察，可以悄悄變換主體身份的手段之一就是名詞回指詞的使用。先看兩個俄語的例子：40i,.,i-(.)41原文：.i,j.,i(.)改文：,i例40講日本人逮住了一個俄羅斯俘虜，先從作者的角度表達俘虜怎樣站著、他的站姿給了日本軍官怎樣的信心等等。接著，從開場，敘事的視點悄悄從作者轉(zhuǎn)移到人物日本人身上：從他的角度來看，“俄國人馬上就要開口了。41是

26、個修改的例子，講軍官在找部隊途中搭乘一輛卡車的情景。原文從先行詞到回指詞一律都用人名，表達比擬平淡，視角也沒有什么變化。而改文的換得恰到好處：從司機的角度來看，他只知道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大尉軍官參軍服上看得很清楚，又哪里曉得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呢？下面再看兩個漢譯俄的例子：42他母親最需要的是他父親j的溫情，而父親i最需要的卻是擺脫這個脾氣乖僻的妻子。張賢亮j,j.43金旺j老婆現(xiàn)任婦救會主席，因為金旺i好到小琴j那里去，早就恨得小琴j了不得。趙樹理j.,ij,j.例42里原文的兩句話都是作者站在人物許靈均的角度講的，連續(xù)用了兩個“父親，而譯者在翻譯時卻采用了不同的處理方式：他把其中的一個“父親譯為

27、，把視點轉(zhuǎn)移到許靈均母親的身上，這樣既防止了先行詞和回指詞的單調(diào)重復(fù)，又不斷調(diào)整了敘事的角度。43也是類似的例子，原文用同形名詞回指“金旺金旺、“小琴小琴，意思清楚明白，但視角看不出什么變化。俄譯文做了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用回指，這是從“金旺老婆的角度來講的，然后順著“金旺老婆這個視點再去看，那丫頭已經(jīng)是個令人討厭的了。4結(jié)語在完畢本文之前，我們把一組統(tǒng)計數(shù)字公布給讀者，希望以此勾畫出俄漢兩種語言中回指形式的大概輪廓，也算是對本文的一個小結(jié)。統(tǒng)計的客體是趙樹理的?傳家寶?第一局部原文和它的兩種俄語譯本，對象是三篇話語中的各種回指形式，結(jié)果如下：表1三種回指詞在篇章中的分布?傳家寶?原文俄譯文1譯者.俄譯文2譯者.類型回指詞個百分比回指詞個百分比回指詞個百分比名詞回指1084060%1215105%1325477%代詞回指461729%